話才剛說完,就見謝紫玉挽著太後走了進來,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一行。
“皇帝!”
趙璟燁見這陣仗,猜想著太後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便趕忙起身迎了上去:“兒臣見過母後!”
“嗯!你們都出去吧,哀家有話要單獨和皇帝說............紫兒,你是自家人,就留下旁聽吧!”
言畢,劉玉卿同眾人紛紛退到養心殿外,耳朵豎的尖尖的聽著裏麵的聲音。
“皇帝應該知道哀家此行為何吧?”
“母後請恕兒臣愚昧!”
太後聽罷一甩長袖,坐在了殿中,打量了趙璟燁一番,而後語重心長的道:“皇兒啊,你現在即是我大趙的皇帝,自當是要為大趙的萬萬子民們著想,要知道你的身子不光是你一個人的,還是整個大趙子民們的,那婉常在故意引來毒蛇到養心殿,還迷惑著你為她吸吮毒液,置你的生死於不顧,從這便可看出她居心叵測,你身為皇帝,竟還獨寵這等禍國妖女,豈不是愧對大趙萬萬子民,愧對大趙列祖列宗嗎?哀家認為,應當即刻廢了那婉常在,打入冷宮,終身不許在受寵幸,才得以平複眾人的憤怒!”
太後的一番說辭令趙璟燁的臉色變了又變,目光狠曆的看向了謝紫玉。
謝紫玉被趙璟燁這如炬的目光注視,本應是無比的高興,卻被其中毫無隱藏的淩厲厭惡射的脊背發涼,不由得低下了頭,看著地麵。
“兒臣認為母後此話差矣,關於毒蛇一事朕已交由大理寺卿高晉查辦,結果尚未出來前,朕希望母後不要急著去下定論,且朕相信在此事上婉常在也實是無辜之人,至於朕為她解毒一事,皆是朕的一廂情願,婉常在當時正中毒昏迷,何來迷惑朕?既然這些因素都不存在,她又何為禍國妖女?朕又何來愧對大趙萬萬子民,愧對大趙列祖列宗?”
趙璟燁的話言辭犀利,且擲地有聲,不知不覺竟不再以“兒臣”自稱,堅定的表明著自己的態度,盡管雲婉清現在不理解他,不明白他的一番心意,可他還是會忍不住的替她說話,包庇著她。
“你!.........”
太後被趙璟燁氣的往後踉蹌了幾步,看著眼前這個一向待自己極為尊敬和順的兒子,滿眼不敢置信。
“母後若再無其他事,就請先回永安宮吧,待結果出來後,朕定會親自去向母後請安!”
謝紫玉在太後步子不穩往後退時,便上前扶住了她,本想替太後說上幾句,可看見趙璟燁這般強硬的態度,隻好委屈的看著他,不敢言語。
趙璟燁對她的態度本就不甚喜歡,若她的話湊效,那也就算了,可明眼人都知道在多說無益,她又何必迎難而上,徒增他心中對她的反感厭惡呢?
“好!好!不愧是哀家的好皇兒!不愧是哀家的好皇兒,竟為了一個妖女用如此的態度對待哀家,哀家就在永安宮等著大理寺的結果,到那時皇帝可不要後悔才是!”
太後氣憤顫抖的指著趙璟燁說著,她真的很難想象她的皇兒會為了一個禍國妖女來跟她對上。
“紫兒,扶哀家回宮!”
就算在氣勢上輸給了趙璟燁,太後還是努力的保持著自己的高貴姿態,吩咐著謝紫玉。
謝紫玉憂心忡忡的看了一眼太後,恭敬的低聲道:“是,姑母!”
沒有人知道她此時的內心是多麼的複雜害怕,太後所知曉的消息全部都是她傳達的,還在太後麵前發誓保證了的,雖然這些都隻不過是她的猜測,或者說是用來故意針對雲婉清所言的胡言亂語,可太後後麵說的要處置雲婉清的話,卻不是她說的,她以為趙璟燁一向尊重關心太後,自是會聽太後一句勸的,可不想事情竟然發展到了這樣的地步,實在有違她的初心啊,雖然那也確實是她所想要的結局,可卻不是在這種毫無結果的情況下被人說出來的,高晉辦案一向不偏不倚,剛正不阿,若是查出的結果與她所說不合,她該怎麼向太後交代呢?太後又如何跟皇帝交代呢?且太後如此機敏的一個人,又在後宮一直穩坐第一把交椅,可見其心思縝密,她年輕自恃,又不受寵,若因這件事上與太後生了嫌隙,太後還會向以往那般疼愛自己,一心幫助自己奪得後位嗎?說不定會安排謝家另一個姐妹進宮,取代自己的位置也不一定............
剛進永安宮,謝紫玉就迫不及待的道:“姑母,表哥現在被那狐媚子迷得團團轉,您又何必要在表哥麵前這般指責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