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清卻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走向屋中,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般的背對著他們道:“你們若是閑的慌得話就將院子收拾一下吧。”
柳兒一聽,雙眼瞪大,忙用手捂住張大的嘴,不敢再出聲。
雙兒與陳福安也頓時低下了頭,忍住了笑意,雙手交叉在小腹前來回緊握著。
“需要我再說一遍嗎?若是覺得不夠的話,就在加上屋............”
幾人一聽,連忙異口同聲的道:“不,不用了主子,我們,我們這就去收拾,這就去收拾!”
說罷,紛紛快速的離開了雲婉清的視線。
“嗯,好好收拾,待會兒我來查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三人才走不遠,聽到雲婉清的這句話,齊齊踉蹌了一步,而後逃也似的消失在了大院中。
雲婉清轉過身看向三人方才站著的地方,不覺莞爾一笑。
誰都沒有看見一旁站著的婷兒,正麵色幽深的看著雲婉清離開的地方,久久沒有離開。
謝紫玉隨著太後來到了永安宮,隨後而到的是餘太醫,他為謝紫玉檢查了一番傷口後,便用紗布裹住藥汁包在她的手指上,再為她開了幾副調養身體的藥,就急急忙忙的退下了。
“還痛嗎?”
太後眼裏難掩著關心,不管是謝紫玉弄的小雪球兒,還是被雲婉清偷走的,或是旁的什麼,都不能抹去她們之間的血緣親情,謝紫玉聽到太後的這一句關心,眼中好不容易收回的淚珠又再次溢出。
“姑母..........”
謝子玉委屈的喚了一聲,這算是她從小到大受過的最為嚴重的一次傷了,誰不是將她捧在手心,來精心嗬護,今日竟受了這麼一份大罪,她實在是有些接受不了。
“好了,別哭了,快擦擦吧!”
太後將手中的帕子拿出,一邊說著一邊為謝紫玉擦拭著眼淚。
“姑母,那小雪球兒紫兒在初露宮裏明明照顧的好好的,卻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我們幾乎找遍了整個後宮,才找到那婉常在的院中,若非不是她故意隱瞞著消息,憑著姑母您的勢力,怎會找不到?也不知婉常在給小雪球吃了什麼,讓它的性子變得如此暴躁,往日它見了我都是萬分歡喜的,今日卻似陌生人般的對紫兒下這麼重的口,還好咬的不是姑母您的金軀,不然紫兒怕是萬死都難辭其咎了。”
太後聽罷麵色忽的一沉,雙眼銳利的看向謝紫玉。
謝紫玉一個不察,被太後的這一眼直看的心虛不已,略顯慌亂的垂下了頭,雙手在大腿上來回握著。
正在二人沉默之際,萬嬤嬤抱著雪團兒走了進來道:“太後!太後!小雪團兒找到了,小雪團兒找到了!”
殿中二人立時看向萬嬤嬤懷中的雪團兒,有些難以置信,不禁蹙眉。
隻見雪團兒原本雪白的毛發掉的稀稀疏疏,有一塊兒沒一塊兒的,露出皮膚的地方紅的滴血,上麵還起著膿皰,雙眼渾濁不堪,完全沒有了往日高貴惹人喜愛的氣質,若不是它脖子上戴著的一圈兒細細小小的五彩鈴鐺,太後和謝紫玉都要以為這是萬嬤嬤不知從哪裏抱回的一隻野貓。
在看萬嬤嬤的臉上,掛滿了灰塵,綰好的發髻早已淩亂不堪,抱著這樣的雪團兒跪在殿中,任誰見了都會忍不住笑她的滑稽之態。
太後的手用力的抓在位子兩邊的扶手上,力喝道:“放肆!竟拿隻野貓來敷衍哀家!還不快拿出去扔了!”
她實在難以接受她一向疼愛有加的雪團兒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盡管它的脖子上戴著自己特意為它尋來的項圈,可它卻儼然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樣子。
萬嬤嬤被這怒喝聲嚇得當場趴在了地上,身子猛烈顫抖著道:“太後饒命!太後饒命啊!這貓確實是雪團兒啊,確實是雪團兒啊!隻是老奴找到它時它就已經是這幅模樣了,神色癡呆,就連........就連身上的毛發也一把把的脫落,老奴斷不敢欺騙太後哇!”
太後聽罷麵露傷感的閉上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有些無力的道:“你再說一遍,它..........是誰.........”
萬嬤嬤急忙的道:“是........是雪團兒啊太後!”
良久,太後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恢複了往常尊貴的模樣道:“帶下去吧..........命人好生照看著.........”
萬嬤嬤輕應了聲抱著雪團兒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