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雪低頭不語,似在思索著什麼,高晉在道:“蓉兒,你說!”
蓉兒聽到高晉喊自己的名字,身子猛然一顫,她自進殿後便與婷兒一直跪在殿中,沒有皇帝的準許,她們不敢起身,更是不敢不敢抬頭,而趙璟燁此時正端坐在高台,表情嚴肅,極具威懾力的看著下方,他的目光猶如一柄等待出鞘的寶劍,周身散發著專屬九五至尊的強勢氣場,好似隻要她們一認罪,這柄寶劍便會急速出鞘,殺人於無形,令她們愈發心虛,不寒而栗。
容兒顫抖著低著頭,在腦中稍稍回想了一番後才道:“撲蝶會前幾日的一個下午,林美人找到奴婢,說讓奴婢趁人不備時,在婉常在的酒水中灑下蓖麻粉,還給了奴婢一支金簪,奴婢..........奴婢是一時糊塗。竟答應了她的請求...........至於杜美人為何會喝下那杯毒酒,奴婢真的不知。”
蓉兒說罷,便忙從懷中將那支金簪拿了出來,伴著的還有一枚外表十分普通的銀色手鐲。
“這便是林美人送給奴婢的東西,而這手鐲........裏麵裝的便是蓖麻粉........”
林雪露瞪著蓉兒,大聲吼道:“你胡說,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要妄言害我?”
“皇上,奴婢沒有撒謊,若是皇上不信,隻管叫太醫來辨上一辨,這手鐲中藏的到底是不是蓖麻子!”
趙璟燁聽到蓉兒的話,心中不由一緊,看向林雪的目光也就更冷了些,看來,他猜的沒錯..........
“傳太醫前來!”
“是!”
林雪看著那銀色手鐲本就開始有些心虛,驀地聽到皇帝竟要傳太醫前來,神色慌張的道:“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真的不知什麼蓖麻子呀!”
雲婉清在聽到林雪一開始的下毒對象是自己時,雙拳不覺握緊,緊緊抓在座位兩側的扶手上。
差一點.........隻差一點...........
殿中在無人理會瘋狂喊叫的林雪,耐心得等待著太醫的到來。
“微臣參見皇上!”
餘太醫背著藥箱匆忙趕來,得到皇帝的準許後,便走到了蓉兒的跟前,在蓉兒的配合下,他取出了手鐲中藏著的蓖麻粉,在鼻間反複嗅著,又與藥箱中所放的自己精心研磨出的蓖麻粉細查比較,半晌才道:“回稟皇上,此物確是蓖麻子磨成的粉末。”
“林美人,你還有何話說?”
林雪早已被嚇得麵無血色,可嘴上仍舊道著:“臣妾不認識什麼蓖麻子,是她們誣陷臣妾,皇上,是他們誣陷臣妾啊!”
“皇上,奴婢所說句句屬實,請皇上明察啊。”
“皇上,那日是林美人托奴婢在婉常在的房中放入蓖麻子,還有太後宮中的雪團兒,也是林美人命人偷偷帶到晚秋苑中,在讓奴婢引著婉常在們過去,以此來挑撥太後和婉常在的關係,奴婢所說皆是實話,不敢有半分欺瞞皇上啊!”
婷兒知曉林美人大勢已去,若她此時將那些事全都推在林美人的身上,香若蘭答應會替她照顧她的家人們的,期間,她隻偷偷瞟了幾眼雲婉清,並不敢對上她的眼眸,也許雲婉清從來未將她當做可信的人,而她也從未將雲婉清當做主子,從雲婉清住進傲芙閣的那日起,她們便是兩條船上的人了。
婷兒此話一出,雲婉清倏的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她從不知一個與自己毫無恩怨的人,為了爭寵竟可以做出這樣的心狠手辣的事情。
“你閉嘴!皇上,她們誣陷臣妾,她們誣陷臣妾啊,一定是婉常在指使她們這樣做的,一定是的,婉常在,是你!是你對不對?”
“林美人,奴婢所說是真是假,您最清楚,難道還要奴婢說出在婉常在侍寢那晚,所穿的衣裙其實是您偷偷動的手腳,還陷害浣衣局的翠桃慘死一事嗎?”
婷兒再次拋出一個重擔,令在場的人無不麵露震驚,嘩然。
“我........我........”
林雪瞬間麵如死灰,再也說不出話來,她能繼續狡辯嗎?她能將香若蘭供出來嗎?
不,香若蘭是她手中握住的最後一顆棋了,她若此刻將香若蘭也說了出來,那還有誰能救她呢?更何況皇帝現今如此寵著雲婉清,她與香若蘭的犧牲,隻會使得雲婉清在宮中過得更加如魚得水,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砰!”
隻見趙璟燁右掌用力的拍在龍案上,帶著巨大的張力,瞬間襲向了殿中的眾人,而後盤旋在大殿上空,與殿中的熏爐中所散發出的熏香融為一體,久久不曾散去,令人隻感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