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看著香若蘭的樣子像是掉落大海的無助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一塊兒能救命的木板似的,那麼興奮,那麼激動,隻是她卻不知,這塊兒木板救不了她。
香若蘭不禁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哼!現在才知道自己被那蘇瑾瑤算計了?為時已晚了!不管那蘇瑾瑤願不願意放過你,我香若蘭是必定不會放過你這麼一個隨時都會反咬主人一口的狗的。
“林妹妹若是早能想到這一點,那日在養心殿就不至於如此狼狽的被高晉押入大理寺了,現在同我說,又有何用呢?哎.........隻怪姐姐我現在不如那婉常在得寵,不然,林妹妹跟著姐姐我也不會落到這般下場了,想來真是慚愧呀!”
香若蘭聲情並茂的說著,話到後麵還假意的用帕子抹了抹眼淚。讓人看著隻感心疼,為她委屈。
林雪見此也覺得香若蘭所說屬實,想起在養心殿上的一幕,她的內心也不覺黯然,可她卻不能去怨別人,隻能怪自己棋差一著,稍遜一籌,著了她人的道兒了。
這香若蘭的話雖說的沒錯,可話中的意思卻是在委婉的拒絕著我的請求,我如今身陷牢獄,父母兄弟有遠在他鄉,即使他們近在洛陽城,可地位低下,又如何能幫得了我呢?說不定現在還不知我鋃鐺入獄的消息,高興的以為我在宮中當著娘娘呢?都怪我一時糊塗,跟錯了人,現在身邊又沒個可用的人,香若蘭又擺明態度不想幫我,若我執意逼迫要挾,他的父親乃是當朝右相,在朝中也算權傾朝野了,隻需他一句話,我便會死得不明不白,而香若蘭此次前來,一定是怕我將她供出,我該怎麼辦?
見林雪神情落寞的低著頭,沉默不語,香若蘭笑了笑道:“林妹妹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識時務者方為俊傑,目前那婉常在正受著皇上的萬般寵愛,且她又心思縝密,即使姐姐將妹妹的話傳給皇上聽,皇上也未必會相信,反倒還會對我平添厭惡,莫名受罰........”
說罷,拿起碧柳走時交給她的食盒輕輕打開,再次笑著道:“你我姐妹相識一場,這飯菜,就當姐姐為妹妹你送行了..........”
林雪心知香若蘭的意思,可想著自己橫豎都是一死。也就不將她放在眼裏了。
“蘭姐姐的意思是讓我認命嗎?枉我還一直相信著蘭姐姐你,在養心大殿上那麼好的機會都不曾想過將你供處,蘭姐姐就是這麼回報妹妹我的嗎?嗬嗬,都怪我當初識人不清,才落得如今這樣的下場,隻是蘭姐姐下次耍心機的時候,得小心不被人發現,免得落得個與妹妹我,同樣的下場!”
“你..........”別不識好歹!
香若蘭強忍住自己的憤怒,硬生生的將後麵的幾個字吞了回去,在她眼裏,林雪不過是一個將死之人,她又何必在乎她說的話呢?要知道,活到最後的才是贏家,而林雪,顯然已經出局。
“謝謝林妹妹你的好意提醒,姐姐我一定會小心的.........嗬嗬,不知林妹妹可否認得此物?”
香若蘭神情自若地從袖中拿出一塊手掌大小的木牌,上麵被鑽了一個小孔,用著一條不粗不細的紅繩,串了起來,木牌周身泛著古樸的暗黃色,還能聞到從它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天然藥香,細細看去,那木牌前方赫然刻著一個“海”字。
林雪見罷急忙從香若蘭手中奪過木牌,在在眼前細細端詳著,而後道:“你從哪兒得到它的?”
她的話雖是疑問句,可語氣中又似帶著一絲淡淡的肯定和了然。
這個木牌是她十歲生辰時,父親不知在哪兒尋回一塊兒金絲楠木,為她和弟弟一人做了一個腰牌,弟弟的那枚上麵刻的是一個“海”字,而她的,則是“雪”。
“明人不說暗話,何況我來的時間也夠長了,是時候該回去了........這木牌的來曆,與林妹妹腦中所想,出自一處,林妹妹就放心的去吧,姐姐我會安排人替你照顧他們的,倘若妹妹不聽姐姐的勸告,非要說自己是冤枉的.........那姐姐我,也隻好讓他們好自為之了,想必這不是你所想看到的吧?..........你的仇我會替你報的,妹妹可莫要再執迷不悟了。”
說罷,香若蘭忙從林雪手中奪回那塊木牌,快步走了出去,離開前,還不忘回頭在看林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