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沒有皇上的吩咐,他怎會說出這樣的話?雙兒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話,不然,我可要去親口問問那劉公公,為何要瞞著我林美人的事兒了!”
一聽雲婉清說要去找劉玉卿對質,雙兒急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她當然知道劉玉卿的話就等於是皇上默許了的,可她若是不說劉玉卿,難道要說出皇上嗎?若是她的主子一時氣憤,真的去找皇上理論了,皇上知道是她說的,一怒之下,豈不也要將自己送去刑部大牢,斬首示眾嗎?理由是,陷害君王。
她哪有那個膽子呀!
想到這,雙兒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越想越著急,越著急就越想,雙兒兩手在身前來回反握著,雙腳也下意識的在地上踩來踩去,那樣子,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雲婉清看著雙兒,許久才道:“好了,不逗你了!等皇上來了,我自己問便是!”
雙兒聽罷,“唰”的一下跪在了雲婉清的跟前,哭著道:“主,主子,奴婢求您不要去問皇上,皇上若是知道了是奴婢說的,那奴婢.......奴婢怕是以後再也不能侍奉在主子身側了........”
呃...........
雲婉清不覺在心裏尷尬了一下,她想,大概是她沒有將話表達清楚,所以才會讓雙兒誤會了吧?
“雙兒........”
雲婉清試著喚了雙兒一聲,卻見她哭著說的更有勁兒了,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隻好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好吧!她並沒有生雙兒的氣,她隻是覺得氣氛有些緊張,便想逗逗雙兒,沒想到.........
這個丫頭,真不知道整天在想什麼。
“那個..........雙兒啊........你先別哭,聽我說呀.........”
雙兒這次終於是聽進去了,忙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淚眼婆裟的看著雲婉清道:“求求主子讓奴婢留在您身邊吧!您讓奴婢做什麼奴婢都願意.........”
雲婉清再次用手輕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她什麼時候說過要趕她走了?早知道雙兒這個丫頭性子這般較真兒,她就不逗她了,這會兒玩笑開大了吧?
“那個,雙兒啊........你先冷靜哈,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所以你先起來........”
“奴婢不起來,奴婢求主子不要去告訴皇上是奴婢.........”
雙兒一口一個“奴婢,一口一個“奴婢””,讓雲婉清不覺有些糊塗,隻好急忙扶起她道:“雙兒,你放心!我不去問皇上了!”
說罷,快速鬆手從雙兒身側大步的跨了出去。
而一直都被遺忘在木椅上的火火,見自己的主子風似的走了,也緩緩睜開了眼睛,伸了個小懶腰,用眼睛斜斜的看了一眼雙兒,眼中有著深深的同情和無語。
因著起名一事,火火便決定不喜歡柳兒,而去喜歡雙兒了,每日除了在雲婉清懷中撒撒嬌,睡睡覺以外,其他時候便都是同雙兒嬉戲,追逐,可今日它見雲婉清這般逗弄雙兒,害得雙兒哭的梨花帶雨一般,它火爺的心,那個痛啊........
可它也沒想過上來替雙兒解圍,唉........誰叫它火爺的主子是雲婉清呢?從雙兒身上的經曆來看,它要做一個乖巧懂事的小狐狸,不然也會落得個和雙兒一樣的下場啊!
火火一躍,從木椅上跳了下來,朝著雲婉清離開的方向奔去,離開時還不忘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撓了撓雙兒的小臉兒,安慰安慰她。
養心殿中,趙璟燁正像往常一般全身貫注的看著手中的奏折,屋中被燭光渲染的昏黃暗沉,卻又使人感到極為溫馨舒適。
他低垂著眼瞼認真的翻閱著手中的黃皮小冊,長長的睫毛不時的煽動著,白皙細膩如女子般的肌膚在他的睫毛上下翻飛間,散發著無比的誘惑,讓人不覺呼吸一滯,隻感翩若驚鴻,一襲雪白色的上好絲綢長袍,繡著清雅的翠竹,翠紋雲袖,脊背挺直,端坐在龍案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衣袍勝雪,與他發上的羊脂玉簪交相輝映,卻被屋中昏黃的燭光鍍上了一層耀眼的金色光暈,神色寧靜而美好,指尖的動作自然而灑脫,好似一副絕美的圖畫,是那樣的優雅絕倫,那樣的惑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