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容聽雲婉清這麼一說,拿起手中的帕子捂嘴笑了笑。
“臣妾不過是略懂些皮毛,怎敢與皇上對弈呢?婉妹妹莫要再取笑臣妾了!”
忘了這是第幾次了,隻知道每次皇帝來時,她都會主動的離開。
可是今日不知為何..........她想留下來陪陪他,亦或是,讓他陪陪她。
她不妒忌雲婉清,相反,她更多的是羨慕著她,這樣一個優秀卓絕的男子,一個舉手,一個投足,便能輕易地俘獲世間女子的芳心,那她呢?是不是也在某一個談笑間,悄悄地愛上了他呢?
也許雲婉清並未注意到,從他每一個不經意的瞬間,她都能尋到無限寵溺的影子,就像剛才,她明明馬上就可以讓雲婉清敗下陣來,可因他的突然出現,改變局勢,扭轉乾坤,使她反敗為勝。
她突然間有一種錯覺,若這不是在棋局上,而是在戰場,她與雲婉清是敵對的雙方,她想,隻要他一出現,她便會望風披靡,潰不成軍。
最後終是在雲婉清的勸說下,曹秋容同趙璟燁下著棋。
雲婉清並不擅長下圍棋,隻是在於曹秋容熟悉了之後才學的,所以與曹秋容下棋時,她難免有些思前想後,猶豫不決,可就算是這樣,她還是輸得多,贏得少。
曹秋容自小是出生在一個書香世家的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加之本就聰明伶俐,乖巧懂事,想法也比雲婉清的成熟許多。
雲婉清不知曹秋容為何那般喜歡同自己下棋,隻以為是她的興趣和愛好,想著自己反正閑來無事,全當陪陪她了,可她並不曾想到,曹秋容隻有在與她下棋時,才會找到自己的優越感,因為她能毫不費力地便將她擊敗。
曹秋容是在傲芙閣用過晚膳後才離開的,回銀秋閣的路上,她始終都沉默不語。
“主子,您文采出眾,相貌也不比那婉常在的差多少,奴婢覺得主子您何不借她之力,從而得到皇上的寵愛呢?今日你與皇上對弈時,奴婢從皇上的眼中看出了頗多讚賞的意味,想來皇上是以往未曾與您接觸過,才不知您的好,至於那婉常在,不過是個長相絕佳的庸人罷了,每每主子您找她下棋時,她都盤盤不敵您,要奴婢說呀,以色示人,色馳愛衰,主子,您可要把握住機會呀!”
回到銀秋閣,小英便一改在傲芙閣中的天真模樣,做起了曹秀榮的狗頭軍師來,未與雲婉清接觸時,她隻覺得她很神秘,能夠獨享皇帝的專寵,想來定有過人的本事,可相處的時間久了,她的心裏便發生了些許的變化,為自己的主子抱著不平,她看得出,曹秋容每每在皇帝來時,眼中閃現一瞬的喜悅,期待,還有離開時的那抹落寞,失望,一個除了外貌,什麼都不如自家主子的人,有什麼資格享受帝王的獨寵呢?
“住口!我與婉妹妹情同姐妹,豈容你在這胡言亂語?小心隔牆有耳,被他人聽到。定要你的好看!”
曹秋蓉的語氣顯得有些嚴厲,可細細品味,竟能聽到一絲旁的什麼,耐人尋味,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這日,雲婉清一大早便起了身,收拾了一番,便攜柳兒雙兒,陳福安一行匆匆的趕往了宮門口。
淩康門外早已有皇家的私人馬車候著,車夫見到她忙畢恭畢敬的行著禮。
柳兒一上馬車,便開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主子,咱們進宮也有一年多了,今天終於可以回蘇府呢!”
雲婉心清的點了點頭,沒有接話。
前天夜裏,她無意間看到床頭邊懸掛著的翠竹風鈴,便不禁想起了蘇晟那日在凝瀟殿門口所說的話,同趙璟燁軟磨硬泡了許久,他才同意讓自己回府待上個兩三天。
“柳兒姐姐,蘇府是什麼樣子的呀?可以給雙兒說說嗎?雙兒除了皇宮,還未去過那些大戶人家的府邸呢!”
雙兒雙手托著腦袋,滿眼憧憬的看著柳兒。
“呃.........蘇府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就是比皇宮小上很多很多,嗯........又比普通人家大上許多許多...........”
柳兒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隻好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比劃著大小,雙兒有些摸不著頭腦,柳兒的話說的也太含糊其辭了些。
雲婉清不由白了一眼柳兒,有耐心的說著:“我們現在已經出了宮門了,待會兒到了蘇府,讓柳兒帶你四處轉轉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