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雖是指向孫芳菲,可眼角的餘光卻是挑釁的落在了雲婉清的身上,她從來時便一直在忍,忍住對雲婉清的厭惡與憎恨
,現在,她終於可以不用再忍了。
雲婉清,很快就到你了……
孫芳菲再眾人的注視中,神色淡然的站起身,對著太後恭敬的行了一禮:“臣妾獻醜了!”
“淒淒歲暮風,翳翳經日雪,傾耳無希聲,在目皓已潔。”
“不錯!孫德儀果然不愧為孫都督的妹妹,這句詩的言語雖簡潔,可細品之後,才能體會其中的韻味無窮啊!”
太後出言褒獎,近日朝中的一些動向,她已有耳聞,這孫芳菲人長得雖普通了些,但她卻有個好哥哥,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可能拉攏於她,說不定不久後便有用到她的地方。
“臣妾謝太後繆讚!”
太後聽罷和藹的笑看著孫芳菲,出言再度誇讚。
“姑母,這裏還有這麼多的姐妹沒有開口,怎知沒有比孫德儀更好的?婉容華自入宮以來便一直深得皇上的喜愛,想必她定有著姐妹們沒有的過人之處,不知婉容華可否讓姐妹們討教一二?”
謝紫玉的話一出,太後有些不悅的斜睨了她一眼,當著眾人的麵卻也不好發作。
眾宮嬪聽著謝紫玉如此一說,也都忿忿的看向了雲婉清。
是了,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子一直霸占著皇帝,才使得她們沒有一點的靠近的機會。
眾人的表現令謝紫玉很是高興,自動忽略掉了太後眼裏的那抹警告,直視著雲婉清。
“婉容華,我是露寒閣的楚才人,一直都很仰慕於您的才華,有幸借此機會,向您討教一番,您不會拒絕吧?”
楚才人言罷眼睛微微斜向謝紫玉,眸光含笑,隨即對著雲婉清又道:“天寒色青蒼,北風叫枯桑,厚冰無裂紋,短日有冷光。不知婉容華對此有何見解?”
雲婉清淡淡的掃了一眼楚才人,拿起桌上的杯盞不慌不忙的輕抿了一口,並沒有打算做聲。
“婉容華,我是雪韻閣的陳常在,也想借此機會向您討教一二,不知婉容華意下如何?”
不待雲婉清答話,陳常在隨即便道:“旋撲珠簾過粉牆,輕於柳絮重於霜。請問婉容華對這句有和高見?”
一時之間,在場會作詩的,不會作詩的都上前將雲婉清團團圍住,說是請教,言語間的挑釁與妒忌不言而喻。
秦海蓮餘韻坐在一旁默默地不做聲,她們不在乎誰受寵或不受寵,隻要不與她們結怨就無所謂,以往宮中的日子太過無聊,隻有香若蘭一人能算得上是對手,她們才會不停地挑釁,可如今宮中這般熱鬧,她們不介意隔岸觀火,看她們互相纏鬥。
劉淩霜與沈欣悅萬海棠們坐在一起,見此也忍不住的用著絹帕捂嘴偷笑,她的文采一般,也想趁著機會與眾人一同上前為難雲婉清,隻有萬海棠與沈欣悅算是沉得住氣的,定定的坐在位上,見劉淩霜欲要上前,沈欣悅連忙將沈欣悅死死拉住,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
孫芳菲一時也有些看不下去,欲起身去幫雲婉清,卻被謝紫玉一個上前,擋了下來,假意寒暄,阻止她去。
“姑姑,她們這是怎麼了?一群人欺負一個弱女子,也太不可愛了!”
別看趙珀承年紀雖小,但因他的身份加之從小生活的環境,對這些明爭暗鬥自也是知道些的,更何況旁觀者清,他離得這般遠還看不出?心裏雖明白,卻也隻敢在趙萱兒耳邊壓低聲音的說著。
“嗯,還是我家的珀承最可愛了!還想吃什麼?姑姑幫你拿!”
趙萱兒的態度與太後香若蘭的一般,她與雲婉清並無什麼結交,雖然她曾說過會為她撐腰之類的話,但也僅限於她能鬥得過謝紫玉的前提下,可現在看來這雲婉清全然不是謝紫玉的對手,她當然不會出手相幫了。
雲婉清看著圍住自己的眾人,言語從開始的禮貌變得犀利,有的放矢,口蜜腹劍,不由蹙了蹙眉,卻也依舊自顧自的喝著茶水,她現在不說話她們就如此,倘若她開了言她們就更不會放過為難她的機會了。
眾人見她這般態度,心中的怒火更甚,言辭間也就愈發刻薄了。
“朕倒不知,母後的觀雪宴如此熱鬧,朕素來喜歡雪景,母後怎的也不叫上兒臣?”
趙璟燁大步走入長慶院,遠遠便看到眾人將雲婉清團團圍住,諷刺與嘲笑聲此起彼伏,連綿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