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妹妹怎的還和我如此客氣?妹妹隻管再飛羽閣侯著便是!”
雲婉清看出了劉淩霜心裏的計較,卻也不曾點破,若能讓這小小的熬乳茶,換的她些許的輕鬆日子,想想也是值得的。
一時之間,劉淩霜也不知該如何接話,隻能幹笑著的時不時看向地麵,她是怎麼也想不到今日來莞傾殿會有這樣的收獲,看雲婉清的態度,她們這算是一笑泯恩仇了嗎?
沉默了半晌後,劉淩霜這才想到自己來是為了什麼,悠悠的開口:“不知娘娘是否知曉,那蓮昭儀的明月殿裏這幾日可是十分的熱鬧呢!”
一提到明月殿,劉淩霜就想到自己曾送出的那副珍作,卻沒得到秦海蓮與餘韻的半點幫助,加之現在與雲婉清的關係親近了許多,她的心裏就覺得很不舒服,那可是她父親視為珍寶的東西呀,就被她這麼白白的送了人。
見雲婉清有些懵懂的看著自己,劉淩霜的的嘴角不由再心裏翹起了弧度。
“妹妹也還未曾去見過呢,隻是聽那些個宮女內監們傳的神乎其神的,煞是有意思呢!”
雲婉清認真的聽著劉淩霜說著,關於明月殿發生的事她自是知曉的,憑她這莞傾殿的兩位好打聽,宮裏是一有什麼熱鬧事她也能跟著知道,隻是這劉淩霜今日不就是為了此事才來的嗎?若她真說自己知道了,那方才好不容易與劉淩霜建立起來的好感,豈不是要全部歸零了?
柳兒說:“娘娘,奴婢今兒個也聽了這事兒呢!外麵的傳言很是多彩呢!”
雲婉清將目光轉向柳兒,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她知道劉淩霜的意思是想邀自己一同去明月殿,順便讓別的妃嬪看見她們走在一起,宮中最不缺的就是那些喜歡揣摩主子心思的下人,這般對劉淩霜自是有好處的,隻是劉淩霜偏好自作聰明,又目光短淺,城府不足,不曾看到隱藏在其後的危險,倒也說不清是好事還是壞事。
“奴婢本想著告訴娘娘的,不想竟給忘了,經劉貴人這麼一說也想了起來。”
“嗬嗬,百聞不如一見,現在反正也沒什麼事,劉妹妹,不如我們一同去明月殿看看吧!”
“好啊!妹妹也很是好奇呢!”
劉淩霜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隨即一想話有不妥,便又忙道:“全憑娘娘安排!”
“嗬嗬,劉妹妹還是如此客氣……柳兒雙兒,我們走吧!”
自沈欣悅失蹤以後,秦海蓮就用驅邪為由在,請了道士進宮,再明月殿施法,皇帝心中雖有不喜,可看在她父親的麵上,加之她有沒有鬧出什麼嚴重的世態,也就由了她去。
還未進到明月殿,便能聽得一陣碰鍾和鐃鈸的發出的聲響,還有道人們唱念著道經。
雲婉清與劉淩霜前後踏入殿門,便見殿內四處懸掛著黃黑色的道幡,輕輕的撩開重重的幡帳,濃重的焚香撲麵而來,細細嗅起似還夾雜著陣陣的檀香,不待二人細嗅,隨風就沒入了發絲之中。
殿內堆著各種各樣的法架和做法事的器具,正紅的地毯鋪滿明月殿的正堂,紅毯正中畫著一巨大的八卦圖案,兩側站立著手執法器的道士,他們身穿淺綠色的道袍,紋絲不動的立在那裏,法壇前的一個道士身著暗紅色鑲金絲的道袍,袖口與領口處還有前襟是以黑色的錦緞為緣邊,口中演誦經懺,念念有詞。
沒唱多久,殿中所有道士都隨他一同禮拜。
待一切事宜舉行完畢後,秦海蓮不知與那主事道長說了些什麼,這才將媚眼掃到殿門一處,迎了過來。
緊隨其後的是餘韻,她也溫柔的笑著,正如同她得長相一般給人一種很是溫和的感覺。
二人走到雲婉清跟前,都不曾說話,秦海蓮將臉斜向一側,餘韻的視線則淡淡停留在雲婉清的衣著上。
雲婉清今日著了一身絳紫色的錦鍛華襖長裙,腰間係了一條淡紫色錦緞,中間安著鎏金嵌珠寶方勝形帶扣,其上嵌貓眼石,紅綠寶石,珍珠各數,她的發飾與首飾雖然簡單,卻勝在造型奇特,光澤璀璨,雲鬢峨眉,丹唇外朗,,身上披著一件雪白色的大氅,既顯得高貴優雅,又清雅如風,全然不失貴妃的氣勢。
餘韻打量了許久也不曾說話,四目相接之時,她竟慌的連連收回了視線,且不說旁的,她與秦海蓮光在裝扮上便被雲婉清給壓了下去。
雲婉清見她二人不說話,便也心知肚明的閉嘴不言,她如今已是貴妃,這秦海蓮是在尋不到機會以“不懂禮數”的理由,來製自己的罪了。
劉淩霜見三人好似劍拔弩張的情形,站在一旁也覺得渾身不自在,隻好幹笑著出來打著圓場:“臣妾見過蓮昭儀,韻昭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