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腹中的胎兒不是已經……”
太後已感有些不安,趙璟燁的目光太過冰冷懾人,令她不敢看他。
“念在您是兒臣母妃的份上,兒臣不想將話說的太過明白,讓您難堪……兒臣已命人在明悠山上建了所別苑,母後就搬去哪裏頤養天年,焚香禮佛,也好為大趙祈福,為您死去的孫兒禱告吧!”
未待太後說話,趙璟燁便甩袖從她身前冷然走過,落在他身後的,是那枯萎的彩鳶,散發著異樣的色彩,直射的太後睜不開眼。
謝紫玉看著手中的密信,神情有些猶豫,隨後命巧兒拿了紙墨,準備起筆回信。
提筆還未下,春露便從門外慌忙跑了進來,謝紫玉看了過去,墨水瞬時低落在了紙上,越暈越開,直到濕了周圍一片。
“何事如此慌張?”
“回婕妤,奴婢方才聽到宮人們議論,皇上昨日去了永安宮,皇上走後,有人聽到永安宮內有陣陣瓷器落地之聲,奴婢便悄悄去永安宮打聽了一番,太後……太後,皇上為太後在明悠山建了別苑,不用多久,太後就要搬離皇宮了!”
手中的筆被狠狠甩了出去,謝紫玉趕走了殿中所有的人,獨自坐在案前發著呆,密信在她手中已捏成褶團,紮著她得收心,她卻似不覺得疼痛般的更加用力,良久,目光不在如之前一般猶豫不決,而是堅定下的狠曆。
“你們都出來吧!”
應聲出來兩名身著黑衣的女子,站在大殿之中。
“雪茯,雪苓見過謝婕妤!”
語氣恭敬,還帶著絲絲冷漠的距離感。
“二位不必客氣!告訴你們的主子……她今日所說之事,我定全力配合,隻希望事成之後,她能兌現承諾。”
“謝婕妤放心,主子自會說到做到,我們先去準備一二,今晚就開始行動。”
待雪茯雪苓退下後,謝紫玉慢悠悠的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又是一個春暖花開,陽光明媚的時節,今日過後,再也不會有人可以和我搶表哥了!”
姑母,您既已失勢,就別怪紫兒擅作主張與他人合作了,您待紫兒的好紫兒記在心裏,日後坐上皇後之位,紫兒會經常去看您的。
謝紫玉看著窗外的風景,思緒飄的很遠。
那日,她心情十分不好,想著回謝府看看爹娘與哥哥們,所以隻帶了巧兒與春露,到第二日才與家人道別離府回宮,馬車平穩如常的走在洛陽城的街道上,一陣十分好聞的香氣從轎簾襲入她的鼻中,她便掀開轎簾尋到香氣的來源。
“來呀!快來看看啊!獨家秘製的香囊,香氣醉人,味道持久,買不買都來看看啊!”
不遠處一個賣香料的商販映入了她的眼中那香囊上的花紋十分精致,繡得兩隻翩翩起舞的金色蝴蝶好不惹她喜歡,於是便吩咐的巧兒前去購買。
橋才走一個扛著‘神算’旗幟的長胡子老頭走了過來:“在下見姑娘明目皓齒,清豔脫俗,想必定是達官顯貴家的小姐。”
“呸,哪來的老頭兒,快走開!”
春露畢竟不是謝紫玉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所以對於這些江湖術士騙人的伎倆是見多不怪的了。
謝紫玉並未阻止春露趕走那人的動作,而是無趣的放下轎簾,坐了回去。
心想,這老頭兒倒也挺會說話,本小姐今日心情好,就賞他點銀兩吧。
轎外的春露還在與那老頭兒爭辯,誓要將他趕走,可他就是不說話也不走,隻微笑的的看著轎簾。
“春露,賞他銀兩,讓他離開!”
春露明白謝紫玉的意思,在看那長胡子老頭兒,滿是鄙夷之色,她就知道他不走,是為了主子的銀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目張膽地攔路討要,哼!要不是主子發話,定叫你好看!
春露從懷中的錢袋中拿出一個稍小銀錠子,遞給那長胡子老頭,不是她大方,實在是謝紫玉出門,從來隻讓帶銀錠,不許帶其他,說是會丟了她得身份,她心疼也沒用,為了自家主子那所謂的麵子,她也隻能學著大方一回了。
長胡子老頭接過銀錠,忽的快步走向轎旁,對著轎簾道:“多謝小姐的銀兩,隻是在下見小姐麵向極為尊貴,日後必定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容在下鬥膽問上一句,小姐近來可是有些不順?且心儀之人有被奪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