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涵伸手想去拉雲婉清的手,卻被她一個動作躲開了,他不禁垂下了頭,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雲婉清看了看趙璟燁,二人四目相接,短瞬的凝視,他便讀懂了她得心意,點下了頭。
隻見雲婉清從袖間拿出了匕首,猛然刺入清涵的左肩處,清涵麵色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嗬嗬,他知道的,他早該知道的……
這是他應得的。
“這一刀,是為了我的家人所刺!”說罷,抽出匕首,忽的又刺入了另一個地方:“這一刀,是為淩月山莊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命所刺!從今往後,你我在不相幹,帶著你的人,滾吧!”
雲婉清情緒有些許激動,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趙璟燁扶著她,往內殿走去。
“趁朕還沒有改變主意前,還不快滾出朕的皇宮!”
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與雲婉清消失在了大殿。
趙宣兒身著鳳冠霞帔,坐在趙國前往天香國的馬車上。
馬車已經行駛了三天三夜,再過一個三天三夜,她就會見到她此生的夫君,天香國的太子了。
耳邊依然回蕩著臨走前那個夜晚,趙璟燁對她說的話,她別無選擇。
趙璟燁來到淩瀾宮,趙宣兒坐在一旁正生著悶氣,見他到來,忙不行不願的起身向他行禮。
趙璟燁屏退左右,走上前扶起了她:“宣兒何時對三哥如此客氣了?還是宣兒還在生三哥的氣?”
“宣兒不敢,三哥都要把宣兒嫁到天香國和親了,宣兒不是一句也沒有反駁嗎?”
趙璟燁用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語氣寵溺又無奈的說:“從小你便是最得恩寵的,因為公主,年紀又最小,父皇不舍的你遠嫁,朕又何嚐願意呢?此番讓你去天香國和親,一方麵是因你已到了適婚的年齡,還有就是……”
沉默了一陣後,再次道:“天香國的太子,為人寬厚,甚得民心,你身為我大趙的公主,日後自是天香國的皇後,有些事朕不便說的太明,你作為一國公主,應當知曉自己肩上所擔的責任。”
“哥哥為了婉貴妃要將母後送去明悠山,現在,想必又是為了婉貴妃才將宣兒遠嫁他國的吧?哥哥變了,以前的哥哥會在乎宣兒的感受,宣兒不想做的事,哥哥從來不會勉強,更何況,宣兒心中早就有了心儀之人,嫁給天香國太子,哥哥真的覺得宣兒會幸福嗎?”
趙宣兒並非無理取鬧,她隻是心中感到委屈,想要發泄出來而已,趙璟燁為什麼要將太後送走,她自然知曉。
那日去莞傾殿,趙珀承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她與雲婉清坐的近,茶水順著桌沿落到了雲婉清的衣裙上,便要回房換身幹淨的衣裳,趙珀承卻嚷著要一起去,沒辦法,她隻好牽著他一同前往,她見雲婉清房中的擺設挺合心意,就多看了兩眼,無意掃到窗沿的一株還未長大的花草,心下頓時了然,卻並未多言。
那是彩鳶,從來隻存活於太後宮中的花,她小時候也很喜歡這種特別又獨一無二的花,但隨著她一天天的長大,她看懂了許多以前不曾注意的東西,從此她再回去看過它們一眼。
雲婉清的小產,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能拒拒絕彩鳶誘惑,躲過彩鳶帶來的傷害。
“直到父皇當年為何同意孫悅去漳州嗎?”
“哥……”趙宣兒大驚,他是怎麼知道的?
“那時你日網孫福跑,父皇便吩咐朕留意你的一舉一動,後來得知你對孫悅的心思,父皇向來疼愛你不願讓你遠嫁,孫悅的人品,甚為不錯,父皇決定將你許配於他,當晚便召他詢問,誰知他當即回絕,還主動請求調離洛陽,父皇一氣之,便讓他去了漳州。”
“父皇他……”
“父皇早已給過你們機會,隻可惜,他並非你的良人……兩年前,天香國便有意與我大趙聯姻,隻是朕與父皇當年的想法無二,便以你年齡尚小的理由給婉拒了。”
趙宣兒眼中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流出。
“哥哥,宣兒知道該怎麼做了。”
大趙永昌五年,農曆四月。
左相謝文濤與羌國暗通款曲,意圖謀反,證據確鑿,其女謝紫玉身為從三品婕妤,夥同其父勾結叛賊,蓄意謀害貴妃,罪名坐實,謝家上下押入大牢,秋後問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