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的話都沒有一絲感情,這個司機跟了宋鈺誠很多年了,從池晚晚進宋宅開始至今,十年如一日,敬職敬業,卻未曾料想,一次意外毀掉所有。
“宋總,我求您,別毀掉我的生路,您不想我繼續待在您身邊,我可以走,但是您別讓我在海城也無處可待,行嗎?您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我有孩子和病重的老母親要養,您放過我吧?”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一旁的池晚晚大跌眼鏡。
宋鈺誠抓著棉簽的手微微一頓,目光下意識的定住了。
大概也是沒有想到司機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又是宋鈺誠的手段吧?池晚晚不以為然的笑了,冷豔的雙眸靜靜地注視著他,期待著接下來他的話。
“我何時說過要斷你生路?”
“您剛才……”
“出去……”
“宋總……”
“出去!”
突如其來的怒斥聲嚇得池晚晚渾身一顫,原本微微揚起的笑容微僵住。
他這是心虛了嗎?是害怕池晚晚誤會什麼嗎?還是不想讓她知道他見不得光的另一麵?
“你幹嘛這樣啊?”
“別多管閑事。”
宋鈺誠的嗓音低沉,說出的話不帶一絲感情。
司機識相的離去,倒是更讓池晚晚覺得,他們之間肯定存在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這麼做又是何必?”池晚晚下意識的將自己的腿往回縮了縮。
他忽然再次大力的抓住了,神色顯得格外的淡漠,“別亂動。”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池晚晚忽然有些害怕眼前這個男人,伸手企圖奪走他手中的那根棉簽。
“鬆手。”宋鈺誠低沉的話語中帶著命令,池晚晚知道不該僵持,於是就乖乖地放開了自己的手。
擦完藥膏之後,細心的幫池晚晚包好紗布,每纏一次紗布,她就感覺痛覺更深一些,微微輕哼出聲,眉頭緊皺。
房內的視線甚是明亮,宋鈺誠的玉手放輕了力度,“好些了嗎?”
池晚晚注視著他認真的模樣,好奇的問出了一直藏在心裏的話,“你不是很不想看到我嗎?不是恨不得我死嗎?為何要這般照顧我呢?”
沉默片刻之後,宋鈺誠薄唇微啟,“不想你死在我麵前。”
真是不能有更為委婉的理由了嗎?池晚晚聽完覺得甚是滑稽,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讓人心寒的答案嗎?
應該沒有了吧?
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回答,他們本來就沒有其他的情分可言,他能如此體貼照顧,算是不錯的了。
“好了嗎?包好了你就走吧!很晚了……”池晚晚不知為何特別不想看到他,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我今晚不走。”不緊不慢的作答,池晚晚聽完之後微微一愣。
“不走?”池晚晚聽完他的話之後頓時慌住了,下意識的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室內隻有一張床,“不走那你睡哪?”
“這裏。”
宋鈺誠伸手拍了拍床墊上白色的被褥,顯得理所當然。
他說什麼?居然要跟池晚晚睡在同一張床上?而且還是這麼小的病床?
她起初以為是她聽錯了,但是從他的反應來看,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而是認真的。
“你別想太多。”池晚晚脫口而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池晚晚的話音剛落,宋鈺誠忽然從病床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而後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大門的方向,本來以為他要出去,但是手卻伸向了燈的開關。
啪。
四周頓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池晚晚被嚇懵了,驚呼出聲。
還沒有喊多久,她就感覺到身旁多了一個人,宋鈺誠熟悉的氣息圍繞在四周,纖長的手掌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喊什麼?別人還以為我要強暴你呢!”
如此深沉的人,竟然會在這樣的環境下說出這般話語,池晚晚很震驚。
“你別上來!”
“別動。”
“我讓你別上來!宋鈺誠,你是不是瘋了。”
下意識的伸手推開他,但是手腕卻忽然一把被他緊緊地抓住了,池晚晚的身軀和他的身軀幾乎緊緊地貼在一起,窄小的床上躺著兩個人,根本就動彈不得。
稍微不小心,她都可能會掉落下去。
宋鈺誠伸手一把環住了她的腰,將她拉得更近了。
池晚晚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其實這樣的舉動,他不知道對她做過了多少次,如今兩人鬧翻之後,她卻覺得很怪異。
“你是不是瘋了?你趕緊回去!”
池晚晚掙紮著想要掙脫他,但是都無濟於事。
宋鈺誠似乎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開她的意思,一直緊緊地抱著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累了還是在裝睡,呼吸變得格外的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