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鈺誠攬著池晚晚回到車上,輕輕揉了揉池晚晚的腦袋,安慰道,“你今天太累了,先睡會兒,到家了我叫你。”
今天的事確實給了池晚晚很大的衝擊,甚至可以說完全顛覆了她整個人一直以來的三觀,現在她真的很累了。
揉了揉發疼的腦袋,池晚晚順從的靠在後座上,閉上眼睛,很快便迷迷糊糊的失去了知覺。
看著池晚晚越發蒼白的小臉,宋鈺誠隻覺得心中如被人用刀子割了一道道口子一般,疼痛的厲害。
這是他護了整整十年的女孩兒呀,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護她一輩子,但他終究還是食言了,她終究還是因為自己而被卷入了這個充滿黑暗氣息的社會。
宋鈺誠閉上眼,掩去眸子裏的傷痛,良久後,宋鈺誠艱難的咽了咽喉嚨,吞下口中的苦澀,睜開眼,將池晚晚輕輕的放倒在自己腿上,讓池晚晚能睡得舒服些。
車子行進了大半個時辰,終於到家了,見池晚晚睡得正熟,宋鈺誠不忍心叫醒她,剛準備俯身將池晚晚抱起來,池晚晚自己便醒了。
揉著發疼的腦袋,池晚晚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頭昏腦脹的回到家裏,腦子一片混沌,徑直走到臥室躺下,很快便睡了過去。
宋鈺誠端著午飯走進池晚晚臥室,看著已經沉沉睡去的池晚晚,眉頭微蹙,最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給池晚晚掖了掖被角,悄聲離開。
傍晚,宋鈺誠忙完工作回來,坐在餐桌上,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眉眼間盡是倦意,看著一旁空空如也的座位,向一旁的管家問道,“晚晚呢,還沒起?”
“沒有,小姐今天下午一直沒下過樓,我剛準備讓人去叫小姐下樓用晚飯的。”
宋鈺誠聞言,揉著眉心的動作慢慢頓住,起身道,“我去,不用讓人去了。”說完,徑直往樓上走去。
打開臥室的房門,因為窗簾拉上了,房間裏一片黑暗,宋鈺誠按下門邊的開關,頓時,房間內一片明亮。
宋鈺誠走近,一眼便看出了池晚晚的不對勁兒,小臉兒蒼白的如紙一般,上麵滿是豆大的汗珠,眼角還有淚珠不斷的往下滴,眉頭緊鎖,嘴裏一直呢喃著什麼。
心下一驚,宋鈺誠忙走上前,將池晚晚抱在懷裏,感受到池晚晚身體嚇人的熱度,心中擔憂之意愈加濃重,忙讓管家去叫家庭醫生。
而他則擰了濕毛巾,溫柔繾綣的給池晚晚擦汗降溫。
見池晚晚如夢魘一般極不安分的搖愰著腦袋,宋鈺誠湊上前輕輕拍著池晚晚的臉蛋,擔憂道,“晚晚,晚晚……”
此時,睡夢中,池晚晚正經曆著巨大的折磨,她夢見梁虎丁又來了,把她綁走了,打罵她,折磨她……
在她哭喊的聲嘶力竭,絕望之際,耳邊突然傳來了宋鈺誠熟悉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感應一般,池晚晚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模糊間,看見宋鈺誠近在咫尺的輪廓,池晚晚長舒了一口氣,合上疲倦的眼皮,昏睡過去。
在宋鈺誠心急火燎之際,家庭醫生總算是趕到了,給池晚晚檢查一番後,確定沒什麼大事兒,隻是這些日子太過勞累加上今天有些受涼,才造成了這樣的情況。
知道池晚晚並無大礙,宋鈺誠也鬆了一口氣,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或許,最大的原因,是今天庭審現場發生的事吧。
手背突然傳來一陣刺痛,池晚晚皺了皺眉頭,手不受控製的往後縮。
宋鈺誠見狀,忙楛住池晚晚的手,掙脫無果,池晚晚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池晚晚垂眸,看著手背上吊著的點滴,不由自主的將委屈的目光移向一旁的宋鈺誠,含著兩泡淚,可憐兮兮道,“鈺誠哥,疼,我難受……”
池晚晚這一番反應落在宋鈺誠眼中,讓他的一顆心徹底的化成了一灘水,宋鈺誠揮手讓家庭醫生離開後,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將池晚晚摟在懷裏。
“晚晚乖,打了點滴就不難受了。”說話間,宋鈺誠輕輕的拍著池晚晚的肩頭,如哄嬰兒一般。
池晚晚在宋鈺誠懷裏蹭了蹭,哼哼了幾聲,找了個舒服的角度,抱著宋鈺誠的胳膊,聞著宋鈺誠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兒,總算是安穩下來了,混混沌沌的又睡了過去。
看著池晚晚近在咫尺的容顏,宋鈺誠忍不住低下頭,在池晚晚光潔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有多久了,他們沒有這樣如此親密的抱在一起了,晚晚,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兩人難得的如此親密的待在一起,宋鈺誠維持著一個動作一動不動,盡管手腳都已經發麻了,他也毫不在乎。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宋鈺誠才不得不放開池晚晚,給池晚晚掖上被角,輕輕的走出了池晚晚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