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晚從宋鈺誠臥室回到自己臥室,疲倦的打了個嗬欠,察覺到身體傳來的一陣陣冷意,池晚晚直接窩回了床上。
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腦袋,看了一下時間,不過才下午五點半,想著離晚飯時間還早,正好可以先休息一會兒。
然而,池晚晚躺在床上後,雖然腦袋裏傳來一陣陣的疲倦感,但她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
無論她睜著眼還是閉著眼,眼前總是呈現出宋鈺誠那蒼白虛弱的麵容,如一幀幀動畫一般,在腦子裏不斷播放,反反複複,刺激著她的腦子。
試了好一番還是沒睡著,最後池晚晚無奈的睜開了眼,直直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雖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作為當事人,她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對宋鈺誠態度的變化。
被宋鈺誠從孤兒院帶回宋家後,她跟在宋鈺誠身後,做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在宋家安安樂樂的活了十年。
在那十年中,她一直將宋鈺誠看成她這一輩子最愛的親人,但是,在她最初得知宋家是造成池家破敗的罪魁禍首後,對於這個殺死自己父母的宋家,她是憎惡的。
為了報仇,她曾經對宋鈺誠下過手,雖然都沒有成功,但那時,她對宋鈺誠是真的恨,但現在,她也不知道她對宋鈺誠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感情了。
她恨他嗎?毋庸置疑,恨!但是,她卻發現,她現在似乎已經沒有向宋鈺誠下手的動力了。
或是說,她心裏,對宋鈺誠隱隱產生了一種感覺,這種奇怪感覺讓她心裏忍不住驚慌,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了自己現在的變化,奕或是說,她其實不敢去細想……
腦子中思緒萬千,如打結的毛線一般,纏繞在一起,扯的她本就昏沉脹痛的腦袋跟難受了,仿佛置身在雲端之上一般,浮浮沉沉。
同時,也是在這樣的狀態中,池晚晚睫毛微微顫動,望著天花板的眼睛慢慢失去焦距,眼皮最終合在了一起。
家庭醫生給宋鈺誠注射了藥物,休息了幾個小時,到了晚飯時間,宋鈺誠也恢複的差不多了。
宋鈺誠坐到餐桌椅子上,一邊看報紙一邊等著池晚晚,直到報紙翻完了,飯菜也有些涼了,池晚晚的身影還是沒有出現。
去叫池晚晚下樓吃飯的女傭不能私自進池晚晚的臥室,在敲門無果後,立刻下樓向宋鈺誠報告了情況。
宋鈺誠聞言,放下報紙,眉頭微蹙,眼底閃過一絲擔憂之色。
池晚晚作息時間一向是很規矩的,很少有這樣的情況,而且池晚晚睡眠其實很淺,一點兒聲響就可能將她吵醒,現在敲門也沒反應,莫非是出了什麼事兒?
這樣想著,宋鈺誠迅速起身,往樓上快步走去,走到池晚晚臥室門前,宋鈺誠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門把手上,手上使勁兒,才發現門已經從裏麵鎖起來了。
與池晚晚在一張床上睡了十年,池晚晚的一些生活小習慣他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不知道是出於信任還是根本就是心太大,池晚晚睡覺一向是不鎖門的,但自從發生了上次出租房內的事情後,池晚晚睡覺的時候便多了這個鎖門的習慣。
他知道,池晚晚那次肯定是嚇著了,心裏有了不安感,所以現在才會有如此不安的動作。
門打不開,無奈之下,宋鈺誠隻得回自己臥室拿房間的備用鑰匙。
打開房門,頓時一股淡淡的馨香撲麵而來,這是池晚晚身上獨有的味道,似乎有安神的作用一般,讓他的情緒慢慢緩和。
遠遠的看著床鋪上微微隆起的弧度,宋鈺誠眸底的笑意更加溫和,不由自主的放緩了腳步,輕聲朝床邊走去。
走到床邊,宋鈺誠才發現,池晚晚的身體出了狀況,一張白皙的小臉兒早已被燒的通紅,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因為難受,小嘴微張著,似是很艱難的呼吸一般。
記憶中,池晚晚小時候小病不斷,也經常發燒發熱,但從未像現在這樣,這般駭人。
宋鈺誠瞳孔猛然的一縮,忙上前將池晚晚摟緊懷裏,感受著池晚晚肌膚上的灼熱溫度,更是呼吸一緊。
很快,前腳剛回到家裏的家庭醫生又背著藥箱氣喘籲籲的回來了,看著池晚晚的狀況,家庭醫生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他剛來的時候,便已經應宋鈺誠的要求給池晚晚檢查了一番,而且也吃了預防感冒的藥,按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才是,怎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嚴重的狀況?
家庭醫生給池晚晚檢查一番後,輸上了液,而宋鈺誠則在一旁焦急的關注著池晚晚的狀況,時不時的給池晚晚敷敷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