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晚的話如一記重雷擊打在宋鈺誠心上,砸的他生疼,腳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的頓住了。
原來在池晚晚心中對他是如此的不屑嗎,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趕著上前替她結尾。
池晚晚,你把我當什麼了?
心裏想著,宋鈺誠眼底深處滿是深沉的痛意,他微微垂下眸子,斂去眼底的異樣,他修長幹淨的手也不由的緊緊握成了拳頭,力道之大,甚至連指關節都微微有些泛白了。
然而,最終,宋鈺誠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微微哆嗦著的拳頭也不由的鬆開了,抬起眸子最後看了一眼池晚晚後,轉身離去。
“你這張嘴倒是會說,誰知道是真是假?不然你怎麼會被趕出宋家?”
“嘁,”池晚晚冷笑道,“信不信是你的事,寧夫人,我還有事兒……”
“哢嚓,”一聲杯子破裂的聲音打斷了池晚晚的話。
“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池晚晚麵上一派冰冷,但餘光卻還是忍不住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然而,僅這一瞥,卻是讓她猛吃一驚愣在原地,到嘴邊的話也不由的咽了下去,臉上滿是難以置信和震驚。
宋鈺誠怎麼會在這裏,那她剛才的話他是不是聽到了?
宋鈺誠看著胸前被咖啡浸濕的襯衣,眉頭微蹙,“不關你事。”
若非他一時沒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否則也不會撞到別人了,這事本就錯在他,也他人無關。
接過服務生遞過來的紙巾,宋鈺誠手上擦拭著身上的咖啡漬,餘光卻是不由自主的朝池晚晚看去。
池晚晚站在原地,遠遠的看著宋鈺誠的背影,心中無端升起一種失落感來,心裏一點點爬上苦澀,眼底也泛起了淡淡的潮意。
寧母瞥見宋鈺誠的身影,心裏也是一驚,對於宋家,寧家還是頗為忌憚的,對於自己剛才的行為,寧母心裏也有些心虛。
但她見宋鈺誠沒有絲毫與池晚晚打招呼的樣子,心裏的那點不安漸漸散去,看著失神的池晚晚愈發嘲諷。
“喲,池小姐,那不是宋先生麼,怎麼不去打聲招呼?”寧母幸災樂禍的挑釁道,眉眼間滿是嘲笑之意。
池晚晚轉頭瞥了一眼寧母,最終卻是什麼話也沒說,不是她沒得說,而是她現在完全沒心思跟她說。
而對於宋鈺誠來說,看著寧母臉上的得意和池晚晚微紅的眼眶,最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承認,不管什麼時候,他都舍不得她受委屈。
宋鈺誠離自己越來越近,看著宋鈺誠高大挺拔的身影,池晚晚不由的睜大了瞳孔,心跳驟然加速,臉上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眼瞼下不斷顫抖的睫毛泄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情緒。
在池晚晚的局促不安中,宋鈺誠在她身邊頓住了腳步,抬起單手插兜手,自然而然的搭在池晚晚肩頭上,將池晚晚護到懷裏。
池晚晚仰頭,看著宋鈺誠棱角分明的下巴,內心泛起一陣陣漣漪,心頭苦澀散盡,一種似甜似蜜的感覺在心裏慢慢彌漫開來。
而另一邊,麵對宋鈺誠強大的氣場,寧母不由的微微哆嗦了身子,眼中滿是悔意,早知道不來找池晚晚麻煩了,若是宋家真對寧家下手的話,她家老寧還不得跟她離婚!
想到此,寧母額頭上沁滿了細密的汗珠,身子微顫,她張嘴似乎想要說話,才發現嗓子啞的厲害,她根本無話可說。
在寧母的忐忑不安中,宋鈺誠總算開口了,聲音矜貴優雅而有磁性,卻飽含著濃濃的震懾力。
“寧夫人,我宋家人還輪不到你來欺負!以後還希望寧夫人離我們宋家人遠些!”
宋鈺誠的話寧母無法反駁,也不敢反駁,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下了麵子,她還是一臉諂媚討好的笑著。
然而,她還未說話,宋鈺誠已經攬著池晚晚離開,眼睜睜的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寧母狠狠地瞪了周圍圍觀的人一眼,恨恨離去。
而另一邊,池晚晚已經被宋鈺誠攬著坐上了車,池晚晚微微側頭,看著宋鈺誠正襟危坐閉目養神的樣子,內心忐忑而不安。
在池晚晚瞥了好幾次後,宋鈺誠絲毫沒有反應,池晚晚的目光不由的大膽了起來。
或許是好久沒有與宋鈺誠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感覺宋鈺誠削瘦了一些,眉眼間的棱角越發鋒利分明了。
看著宋鈺誠略微蒼白的唇和微微皺起的眉頭,池晚晚不由的蹙起了眉,自然而然的,或許說是鬼使神差的,池晚晚竟然伸出了手,慢慢朝宋鈺誠的眉頭靠去,想要去撫平宋鈺誠的眉。
然而,就在池晚晚的手離宋鈺誠的眉不到十厘米距離的時候,宋鈺誠卻突然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