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總,開鎖公司那邊傳來消息,因為這突然的暴雨,開鎖人員被困在了過來的路上,現在來不了了。”
話音剛落,助理便感覺到了宋鈺誠殺人一般的目光,助理低著頭,額頭上不斷冒出細密的汗珠。
其他人站在一旁,也均是噤若寒蟬,偷偷瞥了一眼宋鈺誠黑沉的臉色,隨即低下了頭。
誰也沒料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正如誰能想到剛才還晴空萬裏的天卻突然下起了暴雨呢?
將目光從助理身上移開,宋鈺誠微微閉上了眸子,斂去了眼睛裏的痛苦和絕望。
片刻之後,宋鈺誠睜開眼,眼睛裏已經隻剩下無盡的瘋狂,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宋鈺誠突然轉身,朝隔壁房間走了過去。
助理看著宋鈺誠的動作,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臉色大變,立刻抬起腳,跟著宋鈺誠的腳步走了進去。
剛走進門,助理便看到宋鈺誠大半個身子已經跨出窗戶,心中一急,助理忙快步走上前,拉住了宋鈺誠的胳膊。
“宋總,這裏可是二十八樓!太危險了。”
“放手!”宋鈺誠轉頭,看著突然抓住他的助理,眼睛裏滿是滔天的怒意。
感受著宋鈺誠殺人一般的目光,助理心下忍不住微微顫抖,手上一個哆嗦,差點兒鬆開了宋鈺誠的胳膊。
而這時,其他眾人也跟著助理的腳步進了房間,看著宋鈺誠的模樣,不由分說,走上前和助理一起將宋鈺誠從窗戶外拉了回來。
因為天下著暴雨,而宋鈺誠的大半個身子也掛在窗外的原因,不過一兩分鍾時間,宋鈺誠的大半個身子便已經被淋濕。
雨滴將頭發打濕,而後順著發間一滴滴的往下掉,看著格外狼狽,然而,宋鈺誠眼底的冰冷卻是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與宋鈺誠對視。
時間耽擱越多,宋鈺誠越是著急,心中極度擔心著池晚晚的情況,冰冷的目光從眼前一群人身上一一掃過,最終,宋鈺誠喉嚨微微滾動,薄唇親啟,開口道,“滾!”
窗外還下著暴雨,雨滴聲透過開著的窗戶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朵內,而宋鈺誠的一個“滾”,卻如一記重雷一般,狠狠地擊打在他們心頭上。
一時間,室內噤若寒蟬,助理咽了咽喉嚨,看著宋鈺誠黑沉的麵色,頂著他殺人一般的目光,開口道,“宋總,這雨一過開鎖公司的人就來了,從這裏過去真的太危險了。”
助理話音剛落,餘下眾人也七嘴八舌的開口勸說。
宋鈺誠聽著室內嘈雜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雨何時會停,開鎖公司的人何時會來,他不知道,他隻知道的是,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晚晚的消息了,他真的等不下去了。
這裏是二十八樓,有多危險他何嚐不知道,可是他真的等不下去了,一想到池晚晚,心裏便針紮一般的疼,再等下去,他恐怕真的得瘋掉。
輕輕闔上眼皮,宋鈺誠深吸一口氣,穩定一番情緒後,宋鈺誠睜眼,“你們都出去,我自有打算。”
話畢,宋鈺誠再次抬腳翻上了窗,餘光瞥到眾人似乎再欲上前的模樣,宋鈺誠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臉上閃過嗜血的殺意,“誰敢上前,馬上給我滾出宋氏!”
有了宋鈺誠這一番震懾,眾人抬起的腳步皆頓在了半空中,而宋鈺誠趁此機會,整個人直接翻出了窗外,待助理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什麼都來不及了。
這棟建築有一個特點便是每一層都有一圈凸出整體建築的簷,寬度並不寬,不到二十厘米,然而,卻已經足夠宋鈺誠貼著牆站在上麵了。
身後是幾十米高空,一旦出錯,等待他的便是失望,所以,不管怎樣,情況都不容有失。
宋鈺誠側過頭,瞥了一眼離自己差不多有五米遠的窗戶,宋鈺誠穩了穩心神,緊緊的貼著牆壁,朝著另一邊的窗戶緩緩移動。
因為挑簷許久未清理的原因,有些地方已經長了一層淺淺的青苔,加上下雨的原因,更是格外的濕滑,所以宋鈺誠不得不放緩了腳步,不過短短五米的距離,此時卻顯得格外的長。
此時已是深秋,雨水格外的涼,甚至可以說是冰,冷冽的雨滴被風吹著狠狠地打在宋鈺誠臉上,如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劃過臉龐,帶來陣陣刺痛和瘙癢感。
但對於宋鈺誠來說,即使臉上很不舒服,他卻絲毫不敢動,甚至是連擦一下臉上的雨水都不行,二十八層高樓上,加上暴雨的原因,他絲毫不懷疑,自己一旦鬆開一隻手,很可能便被這風直接吹跑了。
雨不斷的擊打在身上,宋鈺誠全身上下早已濕透,帶來陣陣冰涼感,而手更是因為一直暴露在風雨中,已經微微有些僵硬了,早些時候因為錘門而造成的傷口,更是已經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