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深愛的女人,如此美好,然而,這份美好卻不屬於自己。
想到此,寧祁低垂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黯色。
池晚晚收回視線,感受到手臂上鑽心的疼痛,眉頭微蹙,轉身準備去找醫生包紮一下傷口。
看著池晚晚俏麗妙曼的背影,寧祁眼神中滿是癡迷,若是她願意與他共度一生,他真的可以為她放棄一切!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和他開始新的生活,生一堆的孩子,幸福美滿的過一生。
想到那副美好的場景,寧祁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溫柔繾綣。
腦子裏混混沌沌的想著,寧祁不由的脫口而出道,“晚晚,我們一起離開吧!”
寧祁的聲音成功的頓住了池晚晚的腳步,她不由的轉頭,皺著眉頭望向寧祁。
看見池晚晚回頭,寧祁瞬間清醒過來,臉上爬上一抹羞赧的紅色。
對上池晚晚的目光,寧祁卻似乎突然做了什麼決定一般,突然上前,將雙手搭在池晚晚的肩頭上。
“晚晚,你不是在這了過的並不開心嗎,我們遠離這個地方,去往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全新的生活好不好?”
離開這裏?
這個念頭在池晚晚腦海中一出現,便被她猛地拍到了九霄雲外。
一想到離開這裏,離開這裏熟悉的一切人和物,她心裏便隱隱作痛,她並不想離開,而且,她也不想跟寧祁一起離開。
池晚晚輕輕咬唇,低頭略一思索後,搖頭道,“我不想離開。”
擔心寧祁多想,不等寧祁說話,池晚晚繼續道,“我、我要報仇,我不會離開的。”
說完,池晚晚不由自主的垂下眸子,不想讓寧祁看到自己眼底的情緒。
聞言,寧祁眼中的點點亮光緩緩上去,眸子裏一片黯然。
寧祁居高臨下的看著池晚晚,看著她不斷顫動的睫毛和四下閃躲的眼神,心中越來越涼。
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寧祁收回放在池晚晚肩頭上的手。
“晚晚,”寧祁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好似帶著濃濃的哀傷。
池晚晚不由的抬頭朝寧祁看去,她一抬頭,便對上了一雙深邃幽暗的瞳孔。
“你…是不是對宋鈺誠…動了情了?”
聞言,池晚晚眼底閃過一抹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慌亂,“怎、怎麼可能,我對宋、宋鈺誠?不、不可能……”
池晚晚本意是反駁,因為還故意拔高了聲音,然而,她的聲音越到後麵卻越小聲,聲音中帶著濃濃的不確定。
看著池晚晚的反應,寧祁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猜測,嘴角的笑也越發的苦澀。
他心愛的女孩,卻對她的仇人動了情,難道在她的眼中,他就真的那麼不堪嗎?
寧祁自認為,在對池晚晚的態度上,他不比宋鈺誠差,宋鈺誠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而宋鈺誠做不到的,他也可以為她去做。
自己待她掏心掏肺,然而卻始終比不上另一個傷害過她的男人。
見寧祁沒有說話,池晚晚暗暗抬頭,瞥了一眼寧祁。
察覺到寧祁臉上對她的不相信,池晚晚心中一急,開口解釋道,“真的,我跟宋鈺誠之間怎麼可能,我都恨死他了好吧!”
說完話,池晚晚心裏一陣陣發虛,她忙低下頭,不敢看著寧祁的眼睛。
寧祁時刻注意著池晚晚,她臉上的一番情緒自然是清晰的落入了寧祁眼中。
看到池晚晚的反應,寧祁隻覺得心裏越發的冰冷。
雖然隻是深秋,他卻似乎墜入了寒冬臘月一般,凍的他忍不住微微哆嗦。
寧祁嘴唇翕動,想要說說話,然而,千言萬語到嘴邊後卻隻剩下了兩個字,“是嗎?”
池晚晚咬唇,低著頭,沒有回答。
而寧祁卻沒有等池晚晚回答,便自顧自的幽幽的開口道,“晚晚,你記不記得你生病後嘴裏喊的是誰的名字?”
池晚晚聞言一愣,盡管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卻還是搖了搖頭。
寧祁轉過身,看向窗外,斂去眼底的酸澀和黯然,穩了穩心神後,才勉強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你生病了,意識不清醒,然而你嘴裏卻一直叫著宋鈺誠的名字!”
聞言,池晚晚眼底滿是驚慌,她抬頭看著寧祁的背影,想也不想便開口道,“這不不可能!”
就在這時,寧祁猛地轉頭,眼角泛著淡淡紅色的眸子與池晚晚四目相對。
對上寧祁似乎能看透一切的眸子,池晚晚不自然的撇開了眼,不敢與寧祁對視。
寧祁緩緩閉上眼,遮掩眸底的情緒,而後幽幽的道,“晚晚,在你心中,宋鈺誠一定很重要吧。”
說話間,寧祁艱難的咽了咽喉嚨,睜眼繼續而後才道,“所以即使在你意識不清醒的情況下,你依然想著宋鈺誠,因為在你心中,宋鈺誠才是那個你最依賴的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