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言打量著他，哪裏還有葉國明的影子，整個就是孤寡老人的形象。看得出來他四年來過得不太好，看上去很失憶的樣子，應該是鬱鬱不得誌吧。
林曉脫口而出：“都散了吧，上去工作吧，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看熱鬧的人很快散了，女前台和保安識趣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林曉看著葉國明說：“她是，你們有話趕緊說吧，需要我回避嗎？”
葉輕言點點頭：“我有幾句話要說，麻煩你了。”
“知道了。”
葉國明盯著她，一刻都不肯放鬆，眼睛裏都是不可思議的情緒。他盯著不放，還是不敢相信地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小言？”
“你怎麼會在子公司，這裏已經不是你的公司了。”葉輕言看得出來他有點不對勁，說話瘋瘋癲癲的，一直都是強勢的男人，怎麼四年後變成這樣，她真是無法理解。
“是我的公司，以前是我的，要不是厲少楚的小伎倆我也不會走投無路……”葉國明話還沒有說完就抽泣起來。
葉輕言訝異他的舉動，尷尬地看著林曉投過來的眼神，無奈地說：“好了，你不是很要麵子的人嗎，大白天的哭什麼。”
“小言這些年你跑哪去了，我想見見你都找不到你。知道你對我沒感情，我對不起你媽，對不起你，可是我還是你爸爸……”葉國明斷斷續續說著，絲毫不介意其他人的目光。
“你怎麼變成這樣，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葉輕言不知道他為什麼變成這樣，更不知道葉家現在變成什麼樣子，難道葉家的人任由他出來都不管的。黃夢雲和葉婉姍在幹什麼，就應該看著他不讓他出來。
葉國明聽著小言的話，心情很低落，他說不出來的憂傷，沒想到就連小言說話都是無情的。他不高興地掃了一眼：“你不幫我就算了，我不想聽你幫厲少楚說話。”
葉輕言見他情緒波動的很大，無奈地說：“你不是不知道你站在厲氏集團的子公司門口，所有人都在看你的笑話，你覺得這麼做有什麼好處？”
“都是厲少楚，不是他我現在也不能落魄成這樣，你看看我，你看看……”葉國明無力地盯著自己的手臂，眼睛裏都是憤怒的紅血絲。
林曉站在一邊看著，覺得時態的發展越來越不對勁了，更加讓他詫異的是，原來葉國明一直把楚少當成假想敵，而且心裏帶著很深的怨恨。
葉輕言看著葉國明，他現在的確是落魄了，而且整個人說不出來的沮喪。當年的事情的確是厲少楚做得不擇手段了，可是這一切的開頭都是因為自己。站在他麵前，心中居然有一絲懊悔湧現，這幾年她不去想當初做得對不對，因為事情都發生了，就算後悔也沒用。
“你要不然先回去吧。”林曉走過去說。
“那你準備怎麼處理？”葉輕言對林曉並不放心。
林曉看了一眼葉國明：“如果你能說動他離開最好，要不然我要趕出去。時間長了對其他人影響也不好，你不要讓我為難。”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再試試吧。”
葉國明看他們倆說話很客氣，心裏奇怪，眼睛一直盯著小言，沒有想離去的意思。葉輕言走過去說：“要不要讓葉家的人來接你？”
“誰？誰來接我，她們娘倆沒一個問我，我的死活誰還在意。”
葉輕言微微皺眉：“走吧，我帶你出去做出租車，你還是回去吧。”
“你真的叫我回去？”葉國明一愣。
“有什麼話你回去跟家裏人說，在這裏你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嗎？”葉輕言說完推著他走了出去，眼神裏都是無可奈何。
黃夢雲擔心葉國明又闖出什麼禍來，現在的厲少楚可不是好惹的，翻臉無情。何況這不是第一次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沒人想看見，又不能整天看著他什麼都沒做，想想氣得要死。
“到子公司了嗎？”
“太太快了，您別著急。”司機無奈地說。
“我怎麼能不著急，誰知道他會不會闖禍鬧事，這個月都是第幾次了。”黃夢雲隨口抱怨著，心情惡劣到極點了。
葉國明一直盯著小言，不停地問：“你還走嗎？你不要走了……我下次還能看見你嗎？”
聽著他的問題，葉輕言隻覺得他是個可憐的老人，或者說是個不再年輕，沒有了活力的人。年少的時候他是怎麼無情地對待自己，這些還都在腦子裏記得清清楚楚。還沒有來得及看到他的報應人就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