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推門進去看見厲少楚假寐,本以為他睡著了,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放下準備離開。卻聽見楚少的聲音。
“買回來了?”厲少楚睜開眼睛,滿臉的疲憊之色。
“我還以為楚少你睡著了,東西我買來了,不知道要怎麼放。”林曉說著從袋子裏把百合花還有香爐拿出來。
厲少楚看了看,招招手:“給我吧,我來放。”
“好。”林曉把東西交給他,自己站在一邊。
壓根不知道楚少要這些東西做什麼,看著楚少安安靜靜地擺弄著這些東西,在病床前擺好,這才明白了楚少的用意。
“我竟然一直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還是小幸告訴我你在楓鎮的時候偶爾會買百合插在瓶子裏麵觀賞。小言,我不知道你要睡到什麼時候,我會好好照顧我們的孩子,你放心。”厲少楚不知道她聽不聽得見,看著她雙眼緊閉,這種前所未有的煎熬還是讓他無法釋懷。
都兩天了,她還是沉睡著,好像很累的樣子。大手輕輕撫摸上她的額頭,心裏麵的感覺說不出的惆悵,不管什麼時候他都渴望自己是第一個看見女人醒過來的。即使不去想其他的不好,他還是會帶著這樣的期望。
林曉站在一邊感覺氣氛壓抑的讓人悲傷,他走過去安慰楚少:“我想葉小姐肯定會聽見楚少的話,她還有兩個孩子,肯定舍不得。”
“林曉,公司我最近會去的少,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就不要跟我彙報了。”厲少楚一點精神都沒有,眼睛裏都是悵然所失。
“知道楚少。”
厲少楚的行蹤對內還是對外都是保密的。作為總裁助理的林曉隻能拚盡全力讓封鎖楚少和葉輕言的消息。光是這些就夠他精神不濟的了,每天連多餘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還要處理手頭上多處兩倍的工作,時間一長,他覺得力不從心。
厲家大院裏,小幸和小福在給爺爺水仙花澆水,兩個孩子鬱鬱寡歡的,心情看起來非常不好。小幸看著弟弟小福說:“媽媽什麼時候才會醒啊,我好想媽媽給我講故事。”
“姐姐,叔叔真的是我們的爸爸嗎?為什麼他以前都不來看我們?”小福的小腦袋一直想不通,他哪裏知道大人的事情很複雜,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
小幸搖頭,手指頭不停地戳著泥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就是我們的爸爸。小福,你以後不能再拿爸爸跟kimi叔叔比了,我不喜歡。”
“可是爸爸,爸爸不是個好爸爸。”小福淡淡地說話,眼神裏都是憂鬱的神色,他當然想不通了,大人說話不算話,他根本理解不了。
厲老先生在陽台上盯著兩個孩子,心裏說不出來的惆悵,看著兒子這幾天一直在醫院待著,回來的時候不過是洗澡,換身衣服,連說話都很少說,時間長了他真擔心身體會受不住。即使再年輕,身體都是鐵打的經不住每天在醫院煎熬。
視線被兩個孩子奪取了目光,他們不知道眼下是困難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很多事情都需要少楚出麵,他把公司的事情交給了林曉,厲老先生心裏還是不太舒服。
“小幸小福你們進來吧。”
聽見爺爺的聲音,兩個孩子放下手裏的小鏟子跑著走上了樓梯。
“爺爺!
“爺爺。”
厲老先生看著兩個孩子臉上絲毫沒有開心的神色,擔心地問:“你們倆怎麼了,不是玩得好好的,不高興了?”
“爺爺,我們想媽媽了。”小幸唯唯諾諾地說著。
小福一言不發地蹲在地上,手裏麵好握著一個小汽車玩具。
“原來是你們想念媽媽了……哎,你們的爸爸成天在醫院裏也不是辦。走吧,爺爺帶你們去醫院,順便把你們的爸爸帶回來。”厲老先生已經想好了,不管少楚有多少個不願意,他還是要把兒子帶回來的,公司不是沒人管。
醫院到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坐在輪椅上的厲老先生在司機的安排下離開了,眼神裏都是陌生的神情。他最不喜歡來醫院,即使是看人也不喜歡,前幾年斷斷續續地進出醫院,現在已經習慣了。
“少楚,我帶小幸小福來了。”
厲少楚原本無神的眼睛,在看見兩個孩子後變得有精神多了,他站起來,襯衫的紐扣已經解開了兩顆,頭發也沒有了造型,整個人也不太幹淨。
厲老先生哪裏見過這個樣子的兒子,眯著眼睛打量著他。看著兩個孩子走了過去,趴在葉輕言的病床前,眼巴巴地盯著。
“你跟我出來。”
父親的口氣很差,厲少楚撓撓後腦勺,跟了出去。
“爸,我傍晚會回去的,你不用親自過來一趟。”厲少楚淡淡地說著,絲毫沒察覺父親眼裏的沉重之色。
厲老先生痛心疾首地看著兒子:“我是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得,也不知道你和葉輕言之間發生過什麼。她給我們厲家生了兩個孩子是不錯,現在她出事了你心裏有愧天天守著她我也沒意見。可是大半個月了,你丟下公司在醫院待著,對她的病情一點幫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