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她長在陸家大宅,自然有傭人替她安排,後來她搬進那間小窩自力更生,那些瑣碎的習慣,仍然留存了下來。
所以陸宛宛簡直不能原諒自己今晚的食量,不過她將這一切的罪責全都劃到了裴璽的身上,若不是他,她怎麼可能化憤恨為食欲,這個冷麵閻王,大概和她就是八字犯衝吧。
陳媽手腳伶俐的收拾好廚房剛要退下,一回頭發現陸宛宛居然還坐在餐桌前發呆,她剛想問問陸宛宛還要不要再來點餐後水果,沒想到這時候,裴璽的身影卻出現在了二樓的樓梯口。
“三少爺,有什麼吩咐嗎?”陳媽仰頭恭敬的問。
裴璽淺淺的點頭,“陳媽,幫陸小姐把房間安排到一樓客房。”
“哦,好的。”陳媽一邊回答,一邊不由得拿眼睛看了陸宛宛一眼。
可歎陸宛宛才在糾結晚餐的問題,這會兒突然聽到裴璽的聲音,條件反射的轉過頭去。
兩道視線隔空撞上,裴璽的目光仍是如古井般平靜幽深。
他的表情很冷淡,似乎陸宛宛隻是一個透明人,或者一團空氣般不足為道, 陸宛宛的一張俏臉卻不爭氣的紅了。
什麼意思,自己這是被他嫌棄了?
難道他以為自己是故意闖入他的地盤??
陸宛宛的臉色很難看,那是一種介於尷尬和羞辱之間的顏色,漂亮的雙眸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陳媽還猶自未覺,裴璽的命令一下來,她立刻就忙著清掃一樓的客戶去了。
其實隻有陳媽才知道,裴璽性情孤僻,這小樓鮮少留宿外人,一樓的客房更是好久都不曾用過了。
所以下午她才會自作 主張的將陸宛宛安排到了二樓,歇在了裴璽的隔壁。
沒想到這卻犯了三少爺的大忌。
陳媽離開後,陸宛宛仍然沒有轉開眼睛。
如果眼神能傷人,此刻裴璽早被她涮出一身血窟窿了。
陸宛宛此人,最是受不了委屈的,她是從不記仇的,因為但凡她和誰有仇,那肯定是當場就得報了。
所以,陳媽的身影才剛一消失,她便冷冷開口。
“裴先生,這樣很好玩麼?”
留人下來的是他,現在給人難堪的還是他,真當她陸宛宛是沒脾氣還是怎麼的。
裴璽的劍眉微微蹙起,一雙寒潭似的雙眸定定的俯視 著陸宛宛的眼睛,片刻後淡淡地道,“陸小姐,讓你住在這兒,是我的意思!”
“是麼?”陸宛宛根本不理他說什麼,臉上一片餘怒未消。
“所以你無需惱怒,隻是我不習慣有人打攪而已。”裴璽繼續道。
從頭到尾,除了那一雙微微蹙起的劍眉之外,他的神色都不曾有過半點起伏。
“打攪?難道我住在隔壁,讓你有壓力了?”陸宛宛頗有幾分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沒想到這次裴璽倒是幹脆,隻見他輕輕地點點頭,接著淡淡地道,“沒錯, 所以從現在起,你的活動範圍隻限於一樓!”
陸宛宛:“……”
這算不算,一拳打進了棉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