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軀毫無征兆地探了過去,陸宛宛一個閃避不及,隻得被他堵在了角落裏。
裴璽一條胳膊利落地環過她的前胸,另一隻胳膊則扶著她 後頸的靠背,努力將安全帶的帶子整理妥貼。
原本隻是一個很理所當然的動作,隻不過這樣一來,陸宛宛整個人像是被他圈進了懷裏一樣。
兩個人的臉貼得很近,近得仿佛能感受到男人沉穩的鼻息。
其實早在男人的氣息驟然逼近的瞬間,陸宛宛整個人都已經僵住了。
臉上發燙,她就那樣呆呆的看著裴璽近在咫尺的臉,連鼻血都忘了擦。
他身上的味道,帶著一種天然的木香,非常清新。
是她從未有過的嗅覺。
神思飄忽的間隙,安全帶的係扣已經‘啪嗒’一聲扣好。
男人高大的身軀也隨之遠離。
陸宛宛低低地埋下頭,一眼也不敢再看身邊的男人。
她不知道方才那股莫名的緊迫感是因為什麼,隻覺得一顆心像是要跳出喉嚨一樣,差點不能呼吸。
接下來的車廂再次恢複成之前的平靜,平靜得甚至有幾分詭異。
到了醫院門口,陸宛宛果斷謝絕了老馮的陪同,一個人衝進了急診室裏。
所幸她的鼻子並沒有大礙,鼻梁沒有斷,也沒有毀容,隻是一點小傷而已。
從醫院出來之後,陸宛宛繼續埋頭當鴕鳥,老馮便將車子直接開回了裴家。
所以當陸宛宛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她已經身在了裴璽的車庫裏。
裴璽隻撂下一句,“父親這幾天一直有問你,明早你自己過去同他談談。”之後,便徑直往屋裏走了。
就這麼一句話,就將陸宛宛有可能的發難全都擺平。
陸宛宛還能說什麼,她隻能被迫接受這事實,百般不情願的跟著他走進了小樓裏。
陳媽正立在大廳看著外麵,一見裴璽,趕緊就迎了上來。
“少爺,餓了嗎,現在就開飯?”
裴璽回以淺淺頷首,“可以。”
陳媽又別過頭來看陸宛宛,剛要開口,可乍一見她額上的青包,立刻驚呼道,“陸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陸宛宛垂頭喪氣地應了一句,“沒什麼。”
“怎麼沒什麼,都起包了,你趕緊坐下先吃點東西,我去煮個雞蛋給你消消印兒。”陳媽邊嘮叨著,邊就轉身往廚房裏去了。
陸宛宛噘著嘴有些感動的看著陳媽的背影,心底總算暖和了幾分。
桌上的晚餐都是些家常菜,但好幾樣卻都是陸宛宛愛吃的,看來陳媽真的很有心。
折騰了一天,她也有些餓了,上了桌便默默地吃了起來。
裴璽就坐在她的對麵,這會兒也正開始動筷。
兩個人誰都沒有講話,餐廳裏安靜得嚇人。
過了沒多久,裴璽突然放下了碗筷。
陸宛宛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神色冷淡,轉身便徑直往二樓去了。
那副冷漠驕傲的模樣, 簡直和以前一模 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兩個人之間方才生出的那幾分詭異的和諧瞬間再次破了冰,陸宛宛看著男人緩緩消失的背影 ,一張俏臉上再次寫滿傲嬌和滿滿的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