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是不能再呆了,等出去了,就把雲衣和想容接到身邊。
四國之中屬西昌民風最為淳樸,以後就在那裏開家酒樓,讓夜白掌勺,十一他們當幫廚夥計,兩個妹妹彈琵琶,她麼,就當個說書的。
讀了那麼多年的書,也算能派上用場。
她又忽然想起來自己這個性子,難免會得罪人,以後還是要收斂才是。可她收斂了,難道還要委屈十一他們麼?
這樣一想,忽然就覺得心累。
不,是心痛,沒錢的以後想想都覺得心痛啊!
安玖忽然覺得一陣心悸,她捂緊了胸口,動靜太大,惹的旁邊的月明醒過來,“主子?”
“沒什麼,就是……有點心口疼。”安玖咬著唇朝她笑笑,然而下一秒,她痛的癱倒在地,“嘶……”
原本睡著的人接二連三的醒過來,安夜白跪倒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幾乎都在抖,“疼,您哪裏疼,爺,您說……”
“小十呢!叫他滾進來把脈!”
安十本是在外麵守夜,聽到聲音衝進來,看見眾人圍了一堆,而主子慘白著臉,痛的不能自抑。
安玖覺得疼,心髒的位置疼的不能喘氣,疼過之後便是痛,仿佛萬蟻噬心般的痛。憑著本能,她甚至想一頭撞死了。
可安夜白緊緊的將她禁錮在懷裏,沒能給她這個機會,是以就硬生生的承受著那一陣陣的疼痛。
“快看啊!”安夜白怒吼,眼睛發紅都充了血。
安小十探上主子的脈搏,隨即臉色十分震驚,“怎麼會?”
“你愣在作甚,還不去開方子尋藥來!”
他一頓劈頭蓋臉的吼,吼的安小十越發慌亂,“我、我看不出來。”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是毒還是蠱,直說!”
“不是啊!”安小十看著主子那張汗濕的臉,慌得哭出聲來,“主子,對不起主子,我看不出來……”
“安小十!”
“脈象是正常的!”他大喊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懷裏的人痛的痙攣,安夜白閉上眼,一記手刀劃下去打暈了她。
可就算她暈了過去,也下意識的握緊了拳,滿臉痛苦。
安夜白撫開她的掌心,裏麵赫然是滲血的指甲印。
“老大,怎麼辦?”
“主子到底為何會如此,方才明明還好好的。”
“是中了毒麼,還是吃錯了什麼東西?”
“莫非是謝賊暗中下的毒手!”
此話一出,他們紛紛回過神來,怪不得這般輕易就劫了親。
安夜白抱起懷裏的人,邪氣的眸微微暗下來,在黑夜中仿佛一把淬了劇毒的劍。“我們折回去尋藥,若主子身死則取謝賊人頭,至死不休!”
“喏!”
……
夜風拂過,丞相府裏靜悄悄的,十幾道黑影翻牆悄無聲息的落在地麵上。
亭台水榭,傳來琴聲徐徐,謝翎臣坐在石桌前,香爐裏煙霧嫋嫋,襯得他仿若仙人。
而他們踏進水榭的刹那,燭火一盞接一盞的亮起。
水波蕩漾,倒映著玉蘭花的影子。夜明珠流光溢彩,散發著溫和的光芒。
他們的身上卻都是毫不掩飾的殺意,刀劍錘斧劃過一道暗芒,直取那亭中之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