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賤蹄子人呢,究竟是躲到何處去了?!”
“找!你們還不快給我去找!”王廚娘捂著右手的傷,麵色猙獰,“待尋到這丫頭,我非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不可!”
小廚房裏的人找人找了二個多時辰,最終還是未找到人,隻好作罷。天色不早,諾大的丞相府有太多雜事,新送來的食材亦要先處理幹淨。
新夫人剛進門沒兩天,還弄不清她的喜好,要多準備一些才是。
天色漸漸暗下來,酉時過後,李管事來尋人了。
王廚娘坐在灶爐旁的凳子上磕瓜子,見她來,滿是肥肉的臉頓時擠做一團,指著自己的右手道,“李管事啊,你可來了,那丫頭可叫我吃了好大的苦頭……”
李管事看著她腳邊散落的瓜子殼,隻道,“她人在何處?”
“那賤丫頭傷了我便畏罪潛逃了,也不知逃到哪裏去了。”她不屑的嗤了一聲。
李管事卻是眉頭狠狠一皺,“不知逃到哪裏去是什麼意思?”
她睜著小小的綠豆眼,“就是不知啊!”
“你!我可是將人親手交給你了的。”李管事一聽她這話,麵色鐵青。
她半點不怕,瞪著眼兒呼出口粗氣,“腿長在那賤丫頭身上,誰知道她跑哪裏去了。”
“好你個王春花,現在上麵的人問起她來了,待我回報上去,看你如何交代!”
王廚娘右眼跳了下,不覺有些慌,“什麼意思,那賤丫頭什麼來路?”
“蠢貨,累我至斯!”她喝罵道,“好不快撥幾個人去找,再找不到人,這芳華宛的後廚便換了個人來做。”
她此番動了怒容,王廚娘半信半疑,見她不似作假,反應過來後連滾帶爬的便往外跑,“去去去,我馬上就叫人,不不,我也去找……”
王廚娘走後,廚房裏的人跟著有些慌了,李管事亦顧不上他們,腳步匆匆跟出去了。
案板上久久未有響動,有人小聲呢喃一句,“還好不關我的事。”
話音剛落,幾個嬤嬤的臉色很是難看,她們放下手中的物什也跟著跑了出去。能跑去哪兒,自然是尋人。
安玖自然是在府上,不過就憑這些個人又豈能尋到?
明麵上的人雖尋不到,暗處的人卻都看得一清二楚。
……
相國大人方從刑獄司提了同父異母的弟弟出去,回到府上立馬暗衛有事來報。
他聽了神色一暗,走的飛快,後麵金子見了重重的歎口氣,牽了馬兒喂草去了。
他們家英明神武的主子爺呐,總有一日得死在女人手裏。
一間小小的柴房,外麵還堆著草垛子,木頭上堆滿了塵土。
謝翎臣站在外麵,眉頭打成個結,“她就在這裏麵?”
初一從後麵無聲落下,“午時過後夫人就一直在裏麵,不曾踏出一步。”
他走近,輕輕推門進去,隻一眼就看見靠在角落裏的那抹身影。穿的是丫頭的衣服,頭發微微淩亂,閉著眸好似睡著了。
謝翎臣的目光落在她支在膝上的右手,眸子微微顫動,在她麵前半跪下來。這一跪,那好不容易堅定下來的鐵石心腸頓時就化作了柔情似水,哪裏還記得她半點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