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好吵。”安安縮在溫暖的被子裏，舒服的卷成一團，她閉著眼睛一手捂住了耳朵。
悅耳的琵琶聲無孔不入，擾人清夢的話就變得分外聒噪了。
綺娘翻了個身，顯然也是沒睡著，“那死胖子又來了吧……”
綺娘有非常嚴重的起床氣，尤其是在睡夢中被人吵醒，如果可以她大概想出去把那彈琵琶的拍死。
“死胖子？”
琵琶聲急促，外麵傳來歡聲笑語，綺娘睜開眼睛徹底沒了睡意，她壓低聲音，“北庭的二皇子，生的粗俗鄙陋還是個好色之徒。”
安安也沒了睡意，“皇庭究竟有幾位殿下？”
“五個，老大毀了容脾氣不太好，老二就是我剛剛說的那樣，老三奸猾吝嗇不懷好意，老五年歲雖小卻心性殘忍。”綺娘往簡單了說，“帝王家和尋常百姓沒什麼不同，不過爭的東西更多，心思更多手段更毒罷了。”
安安總覺得綺娘以前是哪裏了不得的人物，她說起大道理總是一套套的。“那老四呢？”
“老四端正方明，文武全才是個好兒子。”
安安想了想，“那我們殿下呢？”
“你說呢？”綺娘側過身來看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際。“安安，我同你講個故事吧。”
“很久以前有個村子，裏麵有戶人家姓殷。小兒子剛跑跑跳跳的時候，生母便去世，他們人到中年的父親不幸被人毒死了。大兒子便接手了所有的家業，卻什麼都沒有分給弟弟。
大兒子有五個孩子，幾個孩子年紀雖然相差許多，有一點卻是一樣的，他們都經常欺負瘦弱的小叔叔。等到小叔叔長大後搬出去情況才好些，可他們想起來還是會找上門尋麻煩……”
“沒了？”她沒有繼續說下去，安安忍不住問。
綺娘頓了好一會兒，“那小兒子怕被人欺負於是練了邪功，總是生病。興許是被人欺負慣了，他漸漸的也學會欺負別人。村子裏的人都很討厭小兒子，巴不得他早點死。”
“後來呢？”
“就是個故事，你隨便給它編個結局吧。”綺娘閉上眼睛，講的有些困了。
安安想了想便順著接下去，“後來村裏來個小仙女，她治好了小兒子的病，幫小兒子教訓那些欺負他的人，最後奪回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家業。”
綺娘聽了笑出聲，“那小仙女呢？”
“她回天上去了，仙女是不會跟凡人呆一起的。”安安說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兩個人都在笑，外麵的琵琶漸漸的靜下來。
“綺娘你放心，雖然殿下脾氣又差性格也不好，動不動就要別人的命，但是遇到危險我還是會護著他。”
“岩罕他們跟在殿下身邊，那麼多人都跟著殿下，如果有一天殿下沒了，大家要怎麼辦？”沒了岩罕木，綺娘又要怎麼辦呢？
羅綺聞言鼻子一酸，這個叫安安的小姑娘啊，心思怎麼能這般通透。
“還有我啊祁娘，若是殿下沒了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裏，畢竟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安安努力回憶殷烈的好，“殿下教得我怎麼用內力，教得我騎馬寫字還有射箭……”
她的腦子湧現四個大字，斟酌了下開口，“恩同再造，殿下待我就是如此。”
綺娘沉默了，她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傻。殿下哪裏是教，那些東西你原本就該是會的，不過是幫你回憶罷了。
那廝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