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一天鋪子也不用開了。隻是相國大人牽著媳婦兒的手,準備在城中大肆采買一番的時候,後麵的君臨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實在是礙眼的很。
說又說不聽,趕又趕不走,便隻好由著他跟在後麵。
這一折騰等禮品備好太陽都要落山了,安玖便做主要帶他們二個回家。
……
殷烈辦事回來得早,廚子也知曉安安姑娘昨夜回來,特地備下了好一桌子的飯菜。
安玖帶人踏進門的時候,殷烈正在看一卷策論,邊等著她回家。聽到動靜,這一抬眼就看見跟在她後麵回來的兩個長腳的垃圾,語氣不善,“安安,你撿了什麼東西回來?”
安玖端起茶水一飲而盡,神情鄭重,“我有事想要問你,不知來北庭之前我可否與人訂下婚約?”
殷烈剛想說這事他怎麼知道,又對上她那警告的眼神一怔,隨即不緊不慢道,“……自是有的。”你在搞什麼鬼,有沒有你自己不知道麼?
“那與我訂下婚約的人可是他?”
順著她目光,殷烈看見了君臨,第一印象就是這家夥從哪兒撿破爛來的。“時日太久,我有些不記得了。”
安玖背對著人朝他皺眉,殷烈頓時改口,“哎等等,看著怎麼有點眼熟啊!小子,你走近些來看看。”
君臨依言上前二步,他連連點頭,“對沒錯,你未婚夫啊,記得他叫……”
“君臨。”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殷烈一拍手,“幾年未見,險些沒認出來。”
這邊一副失散多年得以相見大團圓的場景,相國大人提著禮物孤零零站在一側,並沒有出言打斷,隻一雙眼默默望著安玖,似是被忽略了受盡委屈。
安玖咳了一聲,將那大團圓的場景稍稍打斷,“大表哥,先前我傷到了腦子,的確是不記得有這一回事……”
大、大表哥?殷烈的唇角抽了抽,譏諷道,“你那腦子傷沒傷都一個樣兒,記不記得又有什麼關係。”
單論起嘲諷的語氣,安玖同殷烈還真像是親生的兄妹,不似帶表字的。
“有關係的。”安玖望向站在後麵的沉默不語的謝翎臣,微微一頓才開口道,“我現下既有了心上人,先前的婚約自然做不得數了。”
相國大人聞言目光微亮,陰沉眸此時似冰雪消融般,他極少笑,是以這一笑就有些不得了,好看的像神仙畫上的人物。
他心裏美得冒泡了,那邊君臨聽見卻有些迷惘,“你說有了心上人?”
安玖緩緩點頭,她原本就不想把他牽扯進來,趁此機會斷了他的念頭也好。
“心上人……”君臨呢喃了一聲,那位老人家曾說過讓他護著玖兒,可若有一天她有了心上人,那他便不再是她的未婚夫,他也不必再遵守誓言。
“你怎能這麼快就有了心上人……”不是她快,而是他來得太慢,又遲了一步。
這話卻像是譴責似的,直說的安玖心裏一滯,“你我相處時日不多知之甚少,想來也不會有結果。”何必在我這個人身上浪費時間呢。
這話未免太過果斷狠情,是她一貫作風,謝翎臣看在眼裏,有那麼幾分感同身受。
安九郎風流慣了,卻也知曉天下女子不該輕易招惹,唯恐讓她們傷心落淚。可她一朝成了女子,便覺得男兒心都是石頭做的不成,摔了碰了還能撿起來再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