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公墓是本城最豪華的公墓,五年前美國那場空難的受害者,有很多葬在這裏!
每年,陸雲豪都會來這兒看羅沫顏,和她說說話,聊聊心事。年複一年,倒成了習慣。
她終究曾是他心裏的那個人,住了那麼久!
“陸總,您,您帶我來這兒幹嘛?”顧小憐環視四周,人煙稀少,人們都身著深色衣服表示對逝者的尊重。
“顧小憐,你不是一直以為我把你當我前妻嗎?我今天就叫你看看她,你和她沒有一處是相似的!”陸雲豪冷臉,微眯著狹長的雙眸。
藍正和溫沐宸也說小憐像沫顏,他心裏從來就沒產生過這種念頭!
“如果不是因為我長得像她,你又為什麼一見到我,就邀請我進FMG?”小憐終於有機會道出心中疑慮。
這個問題,埋藏在她心中許久,竟迫於他的威嚴,從未開口求證!
如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她本就喜歡直來直去,厭惡躲躲藏藏,拐彎抹角!
“你大錯特錯,從我第一次嗅到你調製的果香,其實我心中就已認定你能成為出色的調香師,‘思念’隻是再次印證而已,與你容貌無關!”陸雲豪額頭的青筋爆出。
他向來公私分明,從來不會在公事上摻雜個人恩怨,也絕不會因一個人的相貌,決定她未來的前途,顧小憐這番言論簡直無稽之談!
陰晦不明的臉上眸色更暗淡些,他長臂一揮,指向前方一米遠處的一塊墨黑色墓碑,“到了!”
既來之,則安之,顧小憐走近墓碑,墨黑色的碑上簡潔的標有逝者的照片和悼語,除此之外幹淨整潔!
照片上的女人,永遠定格在二十幾歲最絢爛的年華中,唇角笑意濃濃,鬆鬆散散的頭發被紮起,清爽嫵媚。
顧小憐的印象中,陸雲豪的前妻是個風塵萬種,濃妝豔抹的女人,可照片上的女人完全顛覆她之前對羅沫顏種種的猜測。
那隻不過是個普通平凡的女子,有著令人豔羨的美麗容顏!
她的心口猛然砰砰跳動,快要奪出胸口而出,她異常緊張,尤其是羅沫顏那對嬌豔的大眼睛。
除了在陸雲豪的臥房裏,她的記憶深處隱約在什麼地方也見過羅沫顏!
那種息息相關的感覺,令她難受得心慌,急速加驟的心跳令她麵紅耳赤,陸雲豪似乎也看出她的異樣!
“小憐,你見過她?”他為他奇怪的猜想求證。
“沒,沒見過。不,好像……哪裏見過!”她似是而非的口吻加重了他的狐疑。
“小憐,好多人都說你們長得像,當初我們在一起,他們都以為我把你當成沫顏。今天,我就和我的過去做個了結!”陸雲豪已轉身向車子走去。
“哎,陸總,反正我們也不是真的,讓他們說去吧!”顧小憐聲線愈發變小,就連她自己聽著都毫無信服力。
陸大Boss邁著堅定的步伐,向車子走去,他掀開後備箱,從裏麵取出一個深黑色的大桶,裏麵裝滿了東西,抱著桶大步向她走來!
原來想要告別舊愛,並不是多艱難的事,相反,他心中充滿期冀,這也許是新的開始!
揉著太陽穴,顧小憐的臉色越發蒼白無力,眼中深深一寒,身體虛軟無力,幾乎要癱倒在地。
這種感覺,好久之前有過,就發生在上次陸雲豪的臥房裏,她也是看見羅沫顏的照片,暈倒!
這個平凡的女子,竟有如此力量!
“小憐,你臉色好難看!”陸雲豪將深黑色大桶放下,過來攙扶她瘦弱的身軀,詫異道,“你哪裏不舒服嗎?”
“嗯,頭痛,好,好……難受!”
“怎麼好端端的頭痛?”他滿麵狐疑,盯著顧小憐好久。
她怎麼向他誠實述說,難道說一看見他前妻,她就莫名奇妙頭痛!
那不間接證明,她對他的一切都上了心!
“可能是墓地這種環境,心情陰森森的吧,所以才……”她幾乎軟得若無骨,整個身子直挺挺向他倒去。
陸雲豪扶她站穩,她轉過身,盡量不去看墓碑上的照片,這才稍微好一點兒!
似乎,有個虛無飄渺的聲音,由遠及近,“雲豪,雲豪……”
她怎麼可能會產生幻覺?
“這是什麼?”她指著陸雲豪從車上帶過來的大桶。
“我不是說要告別舊愛嗎?這裏的東西通通都是她的!有她的日記,她的照片和她的衣服,甚至還有……她用過的蜜桃香!”
她虛弱的望著陸雲豪迷人的眸子,“你把這些帶來做什麼?讓我看這些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