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慕白聽了夏慕清二人所說的情況之後,臉上笑意漸漸隱去,長睫低垂,陷入沉思。
夏慕清亦靠著車廂沉默不語,她如今心中有兩個疑問盤旋不去:一是燕子煊的金衣衛為何會跟蹤他們?是知道新兒失手,所以要尋機會再次殺她?
二是燕子煊是如何知道他們出宮的?若是宮中有他的線人,這個線人又會是誰?
察覺到新兒一直忐忑地看著她,想必她也是在擔心燕子煊會對她不利。
抬眸掃過李素素,又看向花慕白,見兩人皆是若有所思的模樣,心裏不免疑惑。
自花慕白知道燕子煊派人跟蹤之後,便表現出她所未見過的凝重。而李素素,竟然能認出金衣衛的身份,他們到底跟燕子煊有著什麼關係。
莫非,此次跟蹤與他們亦有關?
經此一想,心中的疑團便越來越大。
“花慕白,你覺得燕子煊為何要這樣做?”不管心裏如何想,她決定先問問他,看他怎麼說。
花慕白微微搖頭,沒有作答。
“爺,”李素素有些遲疑地說道,“你說,會不會是燕子煊已經懷疑你了?”
懷疑?
果然有事。
夏慕清將視線停在花慕白臉上,卻見他瞟了李素素一眼,眸中閃過淩厲之色。
李素素自覺失言,咬著唇低下頭,默默地看著腳尖。
“花慕白,你與燕子煊到底有何瓜葛?”夏慕清此時已斷定花慕白的身份不簡單。
聯係以往他看燕子煊的眼神,以及那次匆忙趕往南燕與她不告而別,這種種跡象皆表明兩人有著極深的淵源。
“慕慕,他是南燕太子,我是北越大夫,我們兩人能有什麼瓜葛可生?”花慕白輕輕地笑了起來,好象她說的話甚為好笑。
可夏慕清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花慕白,我並不希望你有事瞞我。”她態度開始轉冷。
花慕白臉色微變,又極快地恢複自然,眨動著長長的睫毛很是無辜地看著她,象是在控訴她對他的不信任。
“少拿這種眼神看我。”夏慕清微惱地扭過頭。
她能理解花慕白不肯對她說實話的原因,除了不想將她牽扯進去沒有別的。
可是她又如何能安心?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就不能讓她也為他做點什麼?
“哦。”花慕白很聽話地閉起眼睛,那副乖寶寶的模樣恨不得讓夏慕清上去掐死他。
如果他沒有受傷的話。
“新兒,拿上東西,我們下車。”夏慕清作勢拿起一個包裹。
花慕白聞言頓急,連忙睜開眼睛撐起身子,好言相求:“慕慕,姑奶奶,別生氣行麼?”
氣息頓促,一陣咳意從胸腔往上衝,直咳得虛汗淋漓。
李素素忙過去替他拍著背,又是心疼又是氣極,一把搶過夏慕清手中的水杯,怒道:“爺這個樣子已經是拜你所賜,我求求你別再折騰他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