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從後背心口的位置噴湧而出,瞬間濕透了衣衫。
趁著燕子煊吃痛與失神之際,夏慕清趁機將花慕白從他手中奪過,小心地扶到椅子上坐下,再謹慎地將他護在身後。
“你……”燕子煊伸手指著雪裳,指尖有些發抖。
“燕子煊,這個可算是驚喜?”秦雲傲慵懶而笑,“雪裳可是你培養了多年的棋子,如今她這樣做,你一定很失望吧?”
燕子煊手扶著柱子,眸中一片痛楚,隻是看著雪裳:“為什麼要背叛我?”
“背叛你?”雪裳清冷地勾著唇,將垂在眼前的亂發撥至一邊,“我自始至終都是皇上的人,對你,又何來背叛之說。”
燕子煊身子一震,許久,才放聲笑了起來。
今日,他輸得徹底,輸得絕望,輸得一敗塗地。
“秦雲傲,你果然是演了一出好戲,我竟然被你們合夥騙了整整三年。”他慘笑著,血沫不斷地從嘴裏湧出,看了眼雪裳,又將視線從夏慕清與秦雲傲身上掃過,“不過,你也別以為雪裳真的對你忠心不二,就夏慕清與花慕白離宮之事,可是她……透露給我的消息……”
夏慕清此時已說不清心底是何感覺,起先她以為秦雲傲故意將這顆棋子放在身後,是為了迷惑燕子煊,就剛剛從雪裳的行為與他們之間的對話,才知道撥開這些假象,雪裳真正的主子是秦雲傲。
她一直想不通,那晚她與花慕白剛離宮便遭到了金衣衛的跟蹤,究竟是何人透露給燕子煊的消息,現在才知道,這人竟然是雪裳。
“我沒有。”雪裳急急否認,如雪的臉龐一片漲紅。
“沒有?”燕子煊邊笑邊咳,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條,“這可是你送出宮的信,上麵寫得清清楚楚,我都替你留著呢……咳咳……依我看,你是想獨占秦雲傲,才想借我之手除去夏慕清吧……”
“你,你胡說!”雪裳心事被他說穿,頓時氣急攻心,極快地掠了麵無表情的秦雲傲一眼,舉起刀就撲了過去。
燕子煊唇角浮現古怪的笑容,不躲也不避,就在刀尖紮進他胸口之時,他抬手往前一送。
“小心!”夏慕清驚叫,她看得真切,有一縷幽光在燕子煊手中閃動。
隻是,一切都已來不及。
一枚毒針完全沒入雪裳的心口,她甚至來不及叫喊一聲,便撲通倒在地上,黑色的血從她嘴裏流了出來,染黑了地麵。
燕子煊嘴角噙著鄙夷的笑,胸口還插著那把尖刀,砰地跪倒在地,緩緩倒下。
他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最後,還是用這種同歸於盡的方式,讓雪裳死於他自己的手中。
“殿下!”
夏澤遠悲呼一聲,將燕子煊緊緊抱在懷中,不管燕子煊做了些什麼,他終究對他一片忠心,多年的左右相隨已超出一般君臣之間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