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為什麼?”
“第一,他是丁紅的愛人,你不能害了一個女人的終身。第二,餘丙南與你有山高海深之仇,但他是無辜的,以我所知,他從不在‘天月教’走動過,他也未曾助紂為虐,他一直是在隨侍‘寰宇一怪’,極少露麵江湖……”
歐陽雲飛駭然地瞪視著蒙麵女人,心裏驚震不已。
”她到底是誰?“
她何以對這些事了若指掌,無論是對方的或是自己的?
但,他對餘丙南一門,可說是恨已達到了極點,他實在不願意放過任何與餘丙南有關係的人,當下,冷冷的道:“我仍然要殺他!”
蒙麵女人溫聲道:“歐陽雲飛,‘天月教’已冰消瓦解,隻剩下一個罪魁餘丙南,你一定要趕盡殺絕嗎?俗語說師罪不及徒,‘神州一醜’贈藥,丁紅為吳婉君療傷,難道你不念……”
歐陽雲飛無可奈何的道:“好,我放過他!”
“連環套的劇變,他尚不知道,你找餘丙南,非他帶路不可!”
“他,會替我帶路?”
“我是說你暗中尾隨他!”
“哦!”
“現在你暫且隱起身形,我來弄醒他!”
歐陽雲飛點了點頭,飄身數丈之外,隱起身形。
蒙麵女人伸指疾點白衣人數處要穴,一聲呻吟過處,白衣人蘇醒了過來,蒙麵女人給他塞了兩粒丹丸,道:“現在別動,運功療傷!”
白衣人又感激又疑惑的深深看了蒙麵女人一眼,掙紮著坐起身形,開始運功療傷。
半個時辰之後,白衣人療傷完畢,站起身來,長身一揖道:“敬謝救命之恩!”
蒙麵女人冷冷的道:“不必了!”
“請示尊名?”
“這更是沒有必要的事!”
白衣人愕然半響,又道:“請問那……”
“翠花仙子丁紅”的下落?”
“是的!”
“將來你可以到蒼山雪洞去找她,唯一可以告訴你的一句話,就是她平安無恙!”
白衣人恨恨的道:“這筆帳有生之****非找冷麵人結算不可!”
“那是你的事,你現在可以走了!”
蒙麵女人不待他回答,彈身飛縱而逝。
白衣人出了一會兒神之後,也自彈身奔走。
歐陽雲飛展開身法,緊跟在白衣人之後。
第二天清晨時分,來到了一座幽穀之前,白衣人一閃身,消逝於穀口之內。
歐陽雲飛暗道,這大約就是“寰宇一怪”隱遁之所了,不知“天月教主餘丙南”是否真的奔回了此處?
心念之中,正待……
突然一陣腐屍的惡臭,撲鼻而來,令人欲嘔。
目光掃處,不由激靈靈的連打了兩個寒顫,全身雞皮疙瘩遍起。
穀口,一塊木牌,橫釘在一株大樹的樹身之上,木牌上寫著“入穀者死”四個驚心怵目的大字。
木牌附近的樹身之上,每一株樹上吊掛著一具屍體,竟然有八具之多,屍身已經腐爛惡臭衝天。另外,穀道之中,散拋落著為數不在少數的森森白骨。
從那些被吊掛的屍體的服飾看來,赫然全是佛門弟子。
這些佛門弟子,何以會懸屍穀口?
如果說,“寰宇一怪”確實隱於這幽穀之中,那殺人者必是這老魔的門下無疑。
破空之聲,倏告傳來。
十幾條人影,飛射而落。
歐陽雲飛驚詫的回頭,來的赫然是十幾個和尚,分別持著方便鏟,打虎棍,玄鐵禪杖等重兵刃,一個個怒目橫眉,各占方位,把歐陽雲飛圍在核心。
群僧之中,一個手執禪杖的老僧,禪杖一擺,暴喝一聲:“攻!”
十幾件重兵刃,挾以雷霆萬鈞之勢,罩身擊向了歐陽雲飛。
歐陽雲飛被對方莫名其妙的出手圍攻,不禁怒意橫生,一式“燕之穿雲”身形快逾星火般拔空而起,淩空劃了一道半弧,落到了兩丈之外,接著呼呼連拍三掌。
撼山栗嶽的狂飆卷處,十幾個僧人被震得東倒西歪,兵器相撞,發出了一片鏘鏘巨響聲。其中有兩鏟一棍,脫手飛向了半空。
這一個照麵,就震懾住了群僧,一個個寒氣大冒,歐陽雲飛劍眉一豎,怒聲道:“各位不分皂白,出手就攻,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