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英墨瑋有著拒人千裏的氣質,可是許一心本來就特別愛聊,加之一想到晚上要去1912的行動,她就有點忐忑,一忐忑就話多。因為沒打算把英墨瑋當成獵物,讓她心情放鬆,她覺得對麵的男人似乎是個很好的聽眾。
知道她今天剛剛參加完畢業式,英墨瑋問:“已經找到工作了?”
“還沒。”
“怎麼,沒有滿意的?看來現在的大學生都有點眼高手低。”英墨瑋想著自己公司去年新進的那幾個菜鳥應屆畢業生。
還不是因為小小的病,讓許一心沒有心思去為自己的出路犯愁。
再說,賈思博幾個月前就催她去德國結婚了。可他也真是,催歸催,卻連張機票錢都不肯掏。為了小小的病,許一心已經把她學習之餘做小生意賺的那些積蓄全部貢獻了。
何況,小小極其不看好賈思博。不管怎樣,在小小的病情穩定前,許一心沒有心思去顧及這些。
“你們體院的畢業生一般都會找什麼工作?”
“做什麼的都有。中小學的體育老師啦、健身教練啦,還有企業的體育顧問什麼的。實際上能找到專業對口的並不多,有些幹脆去做什麼售房代表呀產品銷售之類的。我們體院的人就是萬金油,用途廣泛,體力還好。不過呢,大多數女生的理想還是比較遠大的。”
“理想遠大?”
英墨瑋看著對麵健談的女孩,聽著她用風趣的口吻聊著些無關緊要的新鮮話題,身心倍感鬆快舒坦。
“釣一個金龜婿!”
“哦?”
許一心迎著他的目光,她發現他不以為然的時候喜歡揚眉。
“找個有錢人,最好顏值高一點,”許一心指了指英墨瑋,“比如你這樣的,就完美了!這叫做:‘前途太艱險,打拚太辛酸,釣到金龜婿,一生不羨仙’。”
這是已經考取了研究生的秦怡娜做的一首打油詩,她經常掛在嘴邊,許一心就記住了,可是這研究生的文學水平可真不怎麼樣,這詩不太押韻。
“有錢加顏值高?”英墨瑋重複著許一心的話,“我還以為你這樣的小女生還處在憧憬純愛、真愛的年紀。”英墨瑋想起了他上大學那時女生們的追求,又想到了林依之對自己的一片癡情,突然領悟自己即將失去的是什麼,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許一心湊近英墨瑋說:“你開什麼玩笑!居然相信這世上還有真愛?圍著你轉的女孩肯定不少吧,你以為她們真的是愛你這個人?太天真了,她們愛的隻是你有錢又長得帥。”她隨即想到什麼:“哦,我可沒說你的未婚妻啊。”
英墨瑋欣賞地看著眼前率直的女孩:“你不像是經曆了滄海桑田對愛情失望的人啊?”
“不是對愛情失望,是對愛失望。”許一心糾正,“連我父母都不愛我,我從小壓根兒就沒被培養過愛的情操。”
店長覺得奇怪,英墨瑋的這頓飯怎麼會吃得這麼長,以往每次他帶女孩過來,都是基本沒動筷子就跟他走人幹正事兒去了。
他看著服務生撤下的盤子:“全吃完了?”他張口結舌。
“那女的特能吃,不像一般女孩有節製。”服務生嘟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