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心經他提醒,走到床邊,她把綁著的布條結頭仔仔細細檢查了一下,還不忘緊一緊。
“我知道你力氣大,我給你鬆綁,沒等我走出這個房間就被你抓住我就慘了。這叫吃一塹長一智”。許一心壞壞一笑。
英墨瑋氣得七竅生煙,對著正要出門的許一心啞著嗓子怒吼:“許一心,我不會放過你的!”
許一心停下來,又走了回來,她拿起茶幾上的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走到床前對著英墨瑋的口鼻倒下去,英墨瑋想偏頭躲開,但是口渴得厲害,隻得委屈地張嘴接水,他喝了幾口就嗆了起來,再也喝不下去了。
許一心歎口氣將剩下的半瓶礦泉水放在床頭櫃上。
“要是還想喝就自己想辦法啦。還有,你敢報複我就要你好看!”
英墨瑋終於掙脫出右手的布條時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
雖然公寓的隔音很好,但是想弄出點動靜來讓鄰居來救他還是可以有很多種辦法的。然而,但凡隻要有一丁點兒希望自己能救自己,他絕對不願意此刻赤身裸體四肢被綁的狼狽形象讓任何人看到。所以,他隻能耐著性子一點一點地從綁得略鬆一點的右手的布條上掙脫出來。
他立刻拿起床頭櫃上的那半瓶水咕咚咕咚地猛喝。
從窗外天光泛白的時刻起,他的手機一直都在響著,這讓英墨瑋更加心煩意亂,他喝幹了水,急忙解開左手和腳上的束縛,起身拿起被許一心扔在沙發上的iphone。
N多個電話分別是林行之和父親打來的,還有很多短信,都是銀行來的刷卡提示。
他撥通了林行之的手機:“墨瑋,你去哪裏了?”林行之的聲音有異樣。
“我被……,我剛脫身,怎麼了?”
“依之沒了……”
英墨瑋趕到醫院,依之的病房門前有些不相幹的人圍著,英墨瑋在撥開他們進去後意識到那些是媒體的人,英明駿的助理小董在向媒體解釋什麼。
他輕輕推開林依之病房的門,吳婉趴在床前低聲地哭,林卿遊和林行之則默默佇立在一邊。
林依之穿著剛為她準備的婚紗,頭上紮著白色鏤花絲巾,臉色潔白如紙,就像吞了女妖的蘋果安靜睡著的白雪公主。
英墨瑋的喉嚨突然哽咽了,昨晚一夜的鬱憤和此時室內的氛圍,讓身心異常倦怠的他突然控製不住,他感覺涼涼的液體順著臉頰淌下。
房間裏的人察覺到他的到來,林卿遊不作聲地看了他一眼,吳婉的哭聲更加哀怨。林行之紅著眼睛看了看英墨瑋也低下頭去。
英明駿從門外悄悄進來,他走到床前看著美麗無瑕卻已經沒有生命跡象的林依之,不禁也悲從中來,他指著兒子的手擅抖著:“依之淩晨的時候狀況就不好,我給你打電話,可是你怎麼就不接電話呢?她一直等著你,就等著你,怎麼也不肯合眼你知道嗎?你這個不著調的東西,關鍵時刻你怎麼能不在場呢!”
隻有細心的林行之看到了英墨瑋頭上的血,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現在不是詢問細節的時候,於是他勸說道:“英叔,別怪墨瑋,他一定是遇到脫不開身的事了,您別再說了,墨瑋心裏也很難過。”
英明駿唉地歎了口氣,他突然想起什麼,對兒子說:“戒指,讓你買的婚戒帶來沒有,趕快給依之戴上。”
英墨瑋茫然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英明駿頓時勃然大怒:“你,你這個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