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心大力搓揉著,不覺手觸到了英墨瑋背部的內衣。
“天哪,你的內衣全濕了!”許一心順便看了一眼標簽:“哼,還是頂級品牌全棉內衣!你有沒有一點常識?凡是野外登山宿營的裝束,內衣不能穿全棉得穿化纖類,這樣汗濕了幹得快,不至於貼在身上感冒著涼。看著穿得很光鮮,其實都穿錯了。”
許一心拿起英墨瑋的包開始翻找:“你帶了替換的衣服嗎?如果沒有,幹脆把身上的全棉內衣脫了。”
英墨瑋沒有動,許一心終於在英墨瑋的背囊裏翻出了一包透明袋中的內衣遞給了他:“我出去吹吹風,你趕緊在火邊換上。”說完走出洞去。
今夜星光燦爛。
許一心坐在山洞口的一塊岩石上看著天上的群星發呆。一顆流星向天邊墜落,她想起自己做過的那個夢。
“……我的願望都實現了,不需要許願。”
“你實現什麼願望了?”
“我得到了你就是此生我最大的願望。”
許一心不由自主地笑了,這或許並不是一個夢,行之一定對她說過這句話。
英墨瑋站在洞口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說:“不要蹲在這裏裝望夫石了,我換好了,你進來吧。”
許一心這才發覺不知什麼時候英墨瑋已經站在她的身邊,她沒有挪窩,再次抬頭看天。
“天上有什麼好看的?”
她保持著抬頭姿勢,說:“我是獅子座,獅子座的女人都有戀空情節。”
“戀空?隻是空想吧,妄想自己能一步登天……”
能開口冷嘲熱諷說明他已經恢複了元氣,許一心也不惱,笑了笑說:“……一步登天這理想太崇高了,我隻想有一天能帶著女兒遠走高飛。”
“癡人說夢!”
許一心瞪了一眼身邊的男人,寬宏大量地說:“不是夢,隻是一個很簡單的願望,離開這個鬼地方,離惡人越遠越好。”
英墨瑋知道惡人指的是他,果然,她正一步一步實施著她的計劃。
他咬咬牙,許一心,那就別怪我心狠了。
第二天的清晨,英墨瑋在睡袋裏聽見許一心起來出去的聲音,他也坐了起來,拉開睡袋的拉鏈,站起來走了出去。
清晨山穀中的空氣沁人心脾,他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這時,他看到許一心手拿兩個裝滿水的飲料瓶遠遠地從小溪的方向走過來。
他立即轉身走回了睡袋附近,坐下來背對著洞口撥手機。
“什麼公司?騰翔實業,做酒的?……新三板,原始股?年化收益45%?三個自然月期限?……發布會是周一,景秀飯店?”
這時,許一心已經走進洞內,在火裏添了一把幹樹枝。
英墨瑋故意一字一頓地說:“騰翔實業的原始股周一發布,這個公司前景如何你真的調查清楚了?你真的有把握嗎?你要借多少?二百萬?你小子做股票投資可要小心,最近聽說很多人賠了。什麼,救急?咳,好吧,你周一到我辦公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