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心立刻明白他說的“最後一筆”指什麼。
“我想治好你的病,你的病是因我而起,我覺得有責任幫助你。”
“治好我的病?我有什麼病?”
“你,你不是因為那次被我嚇了之後你那方麵就不行了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
“歐陽說從那時候起你性功能出問題了,是我的責任,我有義務治好你。”
英墨瑋終於理解了許一心的話,他緊咬牙槽一把拉過許一心,讓自己看清她的眼睛:“所以,為了治好我你就主動獻身?”
他有力的大手把她的胳膊掐得生疼,許一心忍痛點點頭:“我欠了你,必須還你,這是我做人的原則,我什麼都不想欠你。”
“隻是為了你做人的原則?”英墨瑋再次確認。
許一心迎向他陰鬱的目光,肯定地點頭:“出來混都是要還的,我不欠你才能走得一了百了。”
“你這個女人,讓我說你什麼好!”他痛心地看著她,終於相信她說的都是真心話。
他猛地放開她:“好,既然你沒有病,你做這一切的目的隻是想帶走巧巧,那好吧,你走吧,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我警告你,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我一定……”
他沒有說下去,轉過身去,隻是雙手緊握著拳頭。
“你真的放我走?”
她望著他的背,心情複雜,並不因為這個盼望已久的結局而感到勝利的喜悅。她不想就此別過,她希望跟他的告別不要這麼不和諧。
“英墨瑋,我真的希望我們第一次見麵不是在那種情況下,我還希望後來沒有發生那麼多的事。我們之間,我知道我做得更過分,而且這個頭是我挑起的,歸根結底是我不好,希望你今後不會再遇到我這樣的麻煩。”
許一心說完這些,打開了房門。
“等等。”
英墨瑋走到門邊,在她背後關上了門。
“你不是想一了百了嗎?你記不記得你還欠我一次,既然你根本沒有病,那就今天晚上還吧。”
許一心終於體會到他第一次對她是多麼地小心翼翼,他有多麼克製自己,因為當時她是“病人”。
此時她像一隻小船身處英墨瑋製造的狂風暴雨下的海麵上,顛簸,零落,粉身碎骨。
他時而粗暴狂躁,瘋狂地將她拋起,繼而砸向海麵。他時而和風絮雨,有技巧的韻律節奏讓她鬆快舒暢。他用揉搓撕裂征服她,讓她疼,使她慌亂,又用親吻安撫慰藉她,使她著迷,讓她情不自禁。
她是囚徒,她心甘情願接受他給她的百般懲罰。
他是暴君,這是他僅有的機會,他要讓她刻骨銘心。
後來,許一心的意識到了另一個境界。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到達浪尖了,她隻知道她是一個衝浪者,在英墨瑋製造的一輪又一輪的浪潮中,衝過一道又一道高浪,每一次攀越都讓她尖叫讓她刺激讓她不想放棄。
她宣泄著自己懊惱、沮喪、後悔、悲哀,如果下一秒會死去她也無怨無悔。
英墨瑋喘息著將自己最後的熱情宣泄給了身下的女人,然後乏力地躺在她身邊。
很快,他覺察到她的異樣,她在不停地痙攣,眼淚從睜得大大的眼睛裏不斷湧出。
“怎麼了?”
他撫摸著她的臉,幫她擦淚。
“寶貝,你怎麼了?”
“我……我停不下來,我停不下來……”許一心抽泣著。
英墨瑋側身緊緊地摟住她顫抖的身體。
“沒事了,寶貝,沒事了,”他讓她的頭貼近他的胸膛,像在安慰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噓……,別擔心,寶貝,聽我的心跳,感受它的律動……,噓……”
他感覺她的痙攣漸漸平息,抽泣也逐漸緩解,身體慢慢鬆軟下來,乖乖地在他的懷裏安靜地睡著了。
許一心睜開眼睛,立刻感到四肢的疼痛酸軟,她慵懶地環視四周,讓眼睛逐漸適應了房間裏的光線。
這是一個朝陽四射的上午。
她猛地坐起來,再次確認,她認出這是英墨瑋的房間。她查看床的另一側,沒有人,顯然英墨瑋早就起來了。
她三下五除二穿好了睡衣,打開門,迅速跑到巧巧的房間。
小床被整理得幹幹淨淨,她一驚,跑到走廊上對樓下喊:“陳姐。小英。”
陳姐跑進她的視野,抬頭說:“太太,你起來了?小英送巧巧上學去了。”
“英總呢?”
“英總一早就走了,他說要去出差。”
英墨瑋就像以往臨時去公司辦事,隻帶走了一隻公文包,跟他一起不見的是桌上的那封快遞和裏麵的文件。
他再也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