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心回到家就病了。
她最近總是有些低燒,見完英墨瑋低燒就變成了高燒。
她沒讓家裏人覺察出自己的異樣,隻是讓小英把巧巧送到了林家,讓孩子和英墨瑋團聚,自己則躲進了被窩。保姆們也知道許一心最近總是悻悻然的,誰都不敢多問。
第二天豔陽高照。
燒已經退了,她給自己找借口:日頭太毒,讓老李跑一趟不合適,等明天吧。
第三天大雨傾盆。
她又找到了借口:天氣太差,沒有心情在協議上簽字,等明天吧。
直到第四天巧巧被從林家領回來,孩子跑到媽媽床前說“爸爸不見了”,許一心才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正犯愁是否隻是孩子的一句戲言,詳實的消息被秦怡娜的一個電話證實了:英墨瑋在天柱山失蹤了。
電話那頭,秦怡娜換成了親曆證人歐陽淳:“他和你見完麵說心情不好,就硬拽著我去了天柱山。我們準備在那裏露營,結果公司出了點事我不得不去處理,墨瑋又不肯跟我一起下山,所以向導就帶著我先下山,後來就開始下大雨,因為有危險,向導在山下等了一宿,據說他們當時通了電話,墨瑋說等雨停了他自己能下山。可是,後來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今天早上向導上了山找到了那個宿營地,可是墨瑋已經不在那裏了。”
“報警了嗎?現在怎樣?”許一心急切地問。
“已經組織登山救援隊,目前正在搜山。”
“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覺得你已經跟墨瑋沒關係了。”
“我怎麼沒關係,我還沒在協議上簽字,我現在還是英墨瑋法律上的妻子!”
歐陽淳似乎在電話那頭楞了片刻:“你等等,我的手機有一個電話進來……”
換成了秦怡娜接電話,她安慰著:“一心,墨瑋會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歐陽,怎麼樣……找到了嗎……”
“喂,怡娜……”
電話就這樣被掛斷了。
許一心拿著手機,走進了更衣間,翻出了她那套登山裝備。
這時手機又響了,是歐陽淳:“那個,什麼……,還沒找到墨瑋……,還在找。”
許一心氣急敗壞:“歐陽,你找的那些人專不專業?他們都是吃幹飯的嗎,一個大活人都找不到!你們上山走的是哪條線路?”
“就是上次和賈思博走的那條路。”
“把救援隊的聯係電話發給我,我現在就出發,如果我先找到他,我會通知救援隊。”
“哎,許小姐,你要去找他?”
“當然,我對天柱山很熟,比那些人要專業多了。”
“你真的親自去找墨瑋?”
歐陽淳的聲音有點大喜過望的感覺,可惜許一心沒在意。
“你和我保持聯係,一有他的消息就立刻通知我!”
許一心掛斷電話,打開了登山包。
過了晌午,許一心趕到了天柱山。
天氣晴好,山間空氣清新。她在山口處看到停在那裏的兩輛救援隊的車輛,有人在用步話機通話。
看來,還沒找到人。
“真夠笨的!”她鄙夷地看了一眼開始登山。
走了一段,她感覺饑腸轆轆,她擰開瓶子喝了一口。走的匆忙,隻帶了水。八月的山間,雖然有樹蔭的遮擋,但是沒有一絲風,十分悶熱,她感覺背上的汗順著脊梁往下流。
許一心心中早有目標,她知道英墨瑋不傻,他離開原定地點一定是為了避雨,如果避雨,那個地方一定是首選,而因為過於蔭蔽,救援隊一定搜不到那裏。
“好的,知道了。”
英墨瑋掛了電話,發現氣爐上杯子裏的水已經沸騰,他連忙撕開一包方便麵扔了進去。
救援隊的隊長告訴他,一小時前在山腳下的隊員看見她全副武裝進了山,那麼,她還要過一會兒才能找到這裏,先解決自己的午飯吧。
他撕開佐料包把裏麵的內容倒進杯子,關掉了火。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樹枝被踩發出的嘎吱聲,他轉過頭。
許一心已經走到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