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夢依來救你,你還那麼多嘴!”煙兒聽到君小雅的話,突兀的發起火來,讓君小雅詫異的看著她:“你是誰,宮主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吧,還是,你對她做了什麼?”君小雅如同看仇人一般,看著人群中的煙兒,一定是她對宮主做了什麼,宮主才會變得如此的怪異。
雲夢依聽到君小雅的話,心裏原本微弱的恨意變得突出,而且更加明顯,她似乎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痛苦的閉了閉眼,努力的說服自己,煙兒是自己哥哥的妻子,要對她好,代替哥哥照顧她。可是很明顯不見效。
“你——”看到雲夢依的樣子,煙兒深深的後悔著,不該提前帶她來中原的,看來,回憶太過於深刻,如果她一旦記起來,自己的計劃就全盤完了:“夢依,我們走吧,看來,她根本不需要我們救。”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叫走她,幸好飛花宮的人都怕她的病複發,什麼都沒有說,而且自己也以她的病未複原的理由,延後了她和白尚書見麵的時間,隻是沒想到,這個女子的幾句話,就影響她那麼深,那時候在苗疆,她一直說要來中原,甚至於不惜以自殺來威脅她的母親和族長,而且她身為聖女,也沒有人能攔得了她,於是,她便一路都很小心的不讓她想起任何事情來,但是現在看來,一定要讓她遠離這些人才對。
雲夢依猛然的睜開眼,眼神變得十分的冰冷:“我們走!”雲夢依毫無預兆拉起君小雅的手,飛出了法場外,留下愣愣的冷雲和冷顏等人。奇異的,她沒有在煙兒的身邊停下來,而是借那些人群,飛上街道兩旁的房屋,一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冷宇急忙想要追上去,卻被池魚拉住:“你找不到她的,她的速度太快,而且,眼前不是還有一個嗎?那名女子應該知道她住的地方!”池魚指了指也同樣怔住的煙兒,示意冷宇過去問。
冷宇緊緊抿著唇,扯身上的夜行衣和蒙麵巾,扔給了一旁看傻眼的駱冰,向煙兒走去:“不是說一年嗎?現在才過了半年!還有,雲夢澤呢,我剛才看她的情況並不是很好,你們到底瞞了我什麼?”冷宇的口氣不是很好,關於丫頭的事情,哪怕一點點,他也不會放過。
“她現在不是很好嗎?你還想要怎麼樣,還有,你最好是別去找她,我可不保證她的病會不會複發。”煙兒的態度出奇的冰冷,看到冷宇如同看到了仇人一般,說完之後,也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人群,消失了蹤影。
冷宇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離去,沒有做任何的挽留,在於他看來,不找丫頭是不可能的,既然她已經來到了中原,那麼,就一定有什麼目地,看到剛才她似乎在和自己的回憶掙紮,這就說明她一定經常想起什麼事情來,如此說來的話,那就更要找她了。
“哥哥,你幹嘛不追?剛才那個不是姐姐嗎?”駱冰有些責怪的看著冷宇,他腦子裏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不去追,他不是日思夜想,都盼著和姐姐見麵嗎?現在人回來了,他反而站在這裏跟木頭似的,一動也不動。
聽到駱冰的話,冷宇低垂下頭,也不回應她的話,隻是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們回去吧!”若水見幾個都在這裏站著,於是便出聲,圍觀的人群也開始散了,如果還站在這裏,那隻是等別人發現而已,更何況他們的手上還拿著夜行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要幹嘛。
冷宇緊緊的抿住唇,一言不發的向王府的方向走去,其餘幾人也跟著他,看他的情緒有些不對,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一處民房私宅的土牆邊,雲夢依一手撐牆,一手撫著胸口,她蒼白著美麗的小臉,心裏很是疑惑,自己明明是頭痛,為什麼不自覺的捂住胸口,好像很久以來養成的習慣。長長的黑發因為她的彎腰,散落在她的胸前,隨風起舞,讓人覺得格外的妖媚冷豔。
君小雅站在雲夢依身後不遠處,她擔心的看著她,卻又不敢靠近,她真的不確定這名女子是不是自己從小長大的好姐妹,她什麼也不記得,更不認得冷宇,她在法場上的時候,冷宇就站在她們的正前方,之後她才轉身的,如果說,她認得冷宇,那麼,她的臉上一定會出現欣喜的表情,但是什麼也沒有,這一點真的讓人很疑惑,再加上上次去天馬寺時,那路上化成光芒不見的白可清,更讓她感到後怕。有時候,不知道比知道更恐怖。
好不容易,她的頭終於不再那麼痛,慢慢的試著站直身體,額上還殘留著痛苦所流出來的冷汗,輕輕的用水袖拭掉,她轉過身,對君小雅微微笑了笑:“你一定覺得奇怪對吧!其實,水月一直攔著我,不讓我來救你,原本,我也是這樣的,可是當我在人群中,看到你被綁在法場上,心裏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告訴我自己,如果我不救你,我一定會後悔。不過,我還是在心裏掙紮了很久,才出手救你。”說到這裏,雲夢依又微微低下頭,似乎在為自己的猶豫感到責怪和不應該,輕輕的抬起雙手,她凝視著自己白皙如凝脂般的雙手:“我殺過人,不過,我還是第一次出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