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狼煙遍遼西(3 / 3)

閻柔正吩咐騎都尉鮮於銀打掃戰場,自己則來到麹義麵前,畢恭畢敬地一抱拳:“劉侍中初上沙場,將軍多費心啊。”麹****下頭盔,哈哈一笑:“若不是我,公孫小兒如何能望風而逃,鄒丹如何能被斬首。”接著一指張耀:“那是誰?”閻柔也不清楚。麹義打馬衝著張耀走了過去,遠遠看見一紅一黑兩件兵器插在地上。

麹義徑直走到跟前,看見一杆火紅色的長槍,槍杆上盤著一隻大鵬,旁邊是一把黑的發亮的長刀。饒是久居戰陣,見慣了各式各樣的兵器,麹義還是在肚子裏微微歎了聲:遠觀隻覺不過爾爾,近看便知材質非凡。麹義又轉眼看了看烏騅,一股說不清是羨慕還是嫉妒的感覺,讓他看向張耀時,刻意抬起了下巴。

張耀不以為意,在馬上欠了欠身:“見過麹義將軍,在下張楊小侄張耀。”麹義指著槍問他:“這是你的兵刃?”張耀頷首:“引西川之水打造。”麹義看了看他身後,又瞅了瞅史鐵,嘴角不自覺地向上翻起,“嗤”了一聲,自顧自走了。

已是四月天了,蜀中這幾日卻依然是涼霧繚繞,難見陽光。益州刺史府的一間鬥室內,王翰博坐在擺滿了算籌和竹簡的案幾前,沉默半晌,良久,放下筆,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背起雙手走到窗前,嗅著薄霧下透出的一絲絲春意。

天倉山一別,張耀史鐵和徐浩俱已返回上黨,黃思源右臂傷勢已近痊愈,隨陳慶雲進山采了藥,獨身回西涼去了。杜林每日飲酒,縱情高歌,見他要走,拉著楊阿若一起追了上去,嚷嚷著要帶他們去西域看日落。“也好,彼此路上都有個照應。”王翰博想著,看著手頭的活計,升起一股空洞的倦意。他摸向案邊一把細長精悍的短劍,這是張耀臨走前送給他的。粗糙的做工,硌得掌心作痛。王翰博看著短劍,忽然起勢,對著虛空就是一刺。

“帶刀主簿”,這是刺史府上下最近對他的稱呼。自從見了兄弟們,打開了記憶,換回了這個姓名,王翰博一直都覺得像是有一塊磐石壓在心頭,沉甸甸的,喘不過氣來,又好像心的另一邊忽然疏浚了,噴湧而出,連綿不絕。倒不是改名改姓對他的品格有什麼惡評,也並非是他不能勝任這份簿曹書佐的活計,更不是鑽研器物遇到了瓶頸。

王翰博看著短劍,歎了口氣,想起張耀阿瑣他們的傷勢,一道道傷疤觸目驚心。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讓他的心裏平添了一份渴望。與其每日被囚在這暗淡的四壁之內,與無窮無盡的農桑政事打交道,倒不如走出去,讓年輕的生命鮮活起來,去撞擊這個亂世,碰出英雄的火花!

短劍的劍柄都有些殘破了,想來定是張耀用得太久。王翰博看著,眼前又浮現出了前幾日打造的兵器。諾捷劍給了一身酒味的杜林,玄鐵長刀交給了史鐵,赤鵬槍送給了張耀。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昆侖魄,想起那寒鐵打造的槍身,和冰涼的觸感。

“是不是該做出些改變了。”王翰博一邊想著,一邊重又坐下,潛心核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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