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 改編版越人歌(1 / 2)

徐小白走出怡紅院,秋天的深夜冷風一吹,她打了個寒顫,本就沒甚酒意的她,有些想打退堂鼓。

這麼晚了,去打攪錦逸,合適嗎?

貌似不太合適,可不去又會後悔的樣子,她一咬牙一頓腳,將衣服的領子豎了起來,雙手合抱在胸前,覺得沒那麼冷了,才繼續前進。

潘朗走在後麵,幾乎都不用閃躲,她根本沒在意身後是否有人。若是他沒跟出來,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的背影很消瘦,在深秋的寒風中一吹,像是風再大點就會刮走。今夜的她,會得到什麼樣的回答?他不去設想太多,也不想去想那麼多,暗中陪著她就好。

但不知怎的,他總感覺身後有人跟著,回頭又看不見,很是詭異。

今天他安排了無痕去找一直沒現身的神醫去了,若是真發生什麼不測,了無痕一時半會趕不到!如果放信號彈,就會被前麵一心走路的她發現。

他頻繁的往後看,夜色實在是太黑了,壓根看不太清。偏偏這條小路沒有燈籠照著,烏漆抹黑的,他加快步劃,緊跟著徐小白。

沉浸在無數種假設的徐小白,根本沒注意到周圍的危險。在她看來,沒有比見錦逸更重要的事情了。無數種設想經過思考,大概隻留下了五種可能。

第一便是錦逸老早就睡了,而且是那種睡得很死除非發地震才會醒來。那她如何鬧都沒有事情,但錦逸看不到也將是最大的遺憾。

第二是錦逸還沒睡,可能在燈下看書。那她也不好大吵大鬧,擾了錦逸平靜的心。可終究是要看看錦逸,最好說幾句話,比如好久不見,你又消瘦了之類的,再情不自禁的將手覆上他的臉。

第三種便是錦逸在半睡半醒間,聽見了她所有的話,起床答了她,讓她不要再吵鬧了,不然要去報告京兆尹,告她擾民。

第四種也是最不可能的,錦逸在門口等她,她知道這是最最最不可能的,除非太陽打北邊出來了。但她之所以留了這麼個念想,就是想欺騙自己他或許心裏還是有她的位置。

第五種可能就是,她與錦逸罵了一通,再毫不顧及形象的打了一架。不得不承認,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解決方式,一個人如果都懶得吵,懶得打架了,那說明根本在他心裏毫無位置。那她寧願被揍,因為她舍不得真下狠手打錦逸。

不管怎樣,就要見到錦逸了,不管是哪一種亦或哪一種都不是,今天她來主動找他,本就是有些主動低頭求和的意思,至於錦逸怎麼領悟怎麼應對,她不知道。

對於錦逸,一向很有辦法的她覺得總是會亂了分寸,智商都變成負數一般。不管智商負數成哪般,她還認得錦逸,這就夠了。

她忽然想起殷離離之前彈奏的越人歌,越人歌這首曲子她是不會彈,但是那首詞她可以現在背啊!

“係統係統,快告訴我那一整首越人歌是什麼詞?我現在就要背!”她不會自己寫表達愛意的詩句,也不想再剽竊哪一位著名詩人的詩句,越人歌她會最後那兩句最重要的點睛之句,現在還有時間,把一整首背下來再說。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與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詬恥。 心幾頑而不絕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說君兮君不知。”

她跟著係統讀了一遍又一遍,漸漸發現其實這個意思不太合適,除了最後一句外,其他的都跟她與錦逸的相遇的場景不符合。像錦逸那樣的才子,若是知道她連大晚上的讀一首詩都是敷衍,估計又會不大高興。

“主人,越人歌的出處有這樣一種解釋。鄂君子皙泛舟河中,打槳的越女愛慕他,用越語唱了一首歌,鄂君請人用楚語譯出,就是這一首美麗的越人歌。有人說鄂君在聽懂了這首歌,明白了越女的心之後,就微笑著把她帶回去了。這跟你和錦逸相遇的場景不符合,自然用的會有些生硬,要改編麼?”

“改編吧。”徐小白想,係統應該有這個功力的,不然像她記得的詩詞並不多,也沒有深厚的古文功底,她是肯定改編不了的。

走在她身後的潘朗,越加感覺身後有人在盯梢,但他不想打草驚蛇,便繼續忍著。直到漸漸聽清楚徐小白一直在吟唱越人歌,才明白她是被殷離離說的話刺激到了,才會現在出來找錦逸。

一種苦澀漸漸湧上心頭,她對錦逸的感情,遠沒有想象的那麼淺。甚至,她根本都沒有放下,在攬月樓吃飯,在怡紅院開玩笑,都不過是強顏歡笑而已。怪隻怪她的演技太好,他不是一個貼心的觀眾,竟漏過了她最重要的心情。

還好,並不晚。

最終她走到錦逸的雅居門前停下,屋裏點著一盞燈。潘朗找了一顆大樹做掩護,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動聲色的觀察那些眼線到底在哪裏,又舍不得將視線挪開,一直看著發呆站在雅居門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