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潘朗沒有合上眼,門沒有打開過,他從白天等到天黑,又從天黑守到了上午,門內傳來一個極為疲憊的聲音:“進來吧,小朗朗。”
潘朗強壓住內心的激動,不知道小白的腿到底好沒好,也不知道如果小白聽到杜鵑被抓走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這些問題,終究躲不過的。
他推開了門,看見楊素波正在把一根根銀針放進工具箱裏,而徐小白朝他淺笑著。
難道小白的腿治好了?
潘朗上前,伸手摸了摸小白的額頭,問:“小白,你覺得怎麼樣?”
“好像獲得新生了。”沒有什麼比獲得新生這四個字更確切了。她昏昏沉沉的睡了很久,醒來挪動腿,發現腿有知覺了!
楊素波收拾好東西說:“腿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但是,有句話趁著小白還清醒,我必須說一句,你的腿雖然好了,但由於之前傷的很重,以後無法生育。”
無法生育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將徐小白劈的魂不附體。前世她看那些,最喜歡萌萌噠的小奶包,加之電視上很多親子節目,讓她早就有一結婚就要小孩的衝動。雖則她一直沒表露出多麼喜歡小孩子,但隻有她知道,她內心多麼的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以前總覺得時機不夠成熟,要個小孩子簡直是負擔。而現在,她想有個甜蜜的負擔,都沒有機會了。
潘朗看小白神情不對,便摟著她說:“小白,沒關係的。”
怎麼會沒關係?一個不會生育的女人就像不會下蛋的母雞,不管她嫁給誰,都會被嘲笑,更別說嫁給潘朗,以後她最重要的任務就算是為皇室綿延子嗣,不然她隻能孤獨一生。
楊素波歎了一口氣,“這話不說,我怕以後你接受不了。小白,謝謝你對師母那麼好,她讓我跟你說一句謝謝。”
“不用客氣。”徐小白木然答道,看來老奶奶真的拿著那筆錢去找絕影神醫了。
“小白,小朗朗,你們多保重,我先走了。”楊素波背著醫藥箱,準備告辭。
“不多呆幾天嗎?”楊素波能救好小白的腿,他想好好感謝她的。
楊素波搖搖頭,“師母情緒很不穩定,我得盡快趕回去。是師母老人家讓我前來替小白治腿的,所以要謝也是謝我師母。而師母原本就欠小白一個人情,現在算是兩清了。記住,現在小白的腿恢複知覺了,但康複還要一段時間,每天都要多走動,但不要累著。我走了,後會有期!”
“再見。”
“謝謝。”
前一個是潘朗說的,後一個是徐小白說的。
徐小白從潘朗的懷裏掙紮開,問道:“杜鵑哪裏去了,我都醒了怎麼還不見她來看我?”
潘朗沉默了一會,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杜鵑去哪裏?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潘朗沉默。
“潘朗,你看著我!”
潘朗抬眼看她。
她伸手抓住潘朗的雙肩,不斷地搖他:“你說啊,杜鵑去哪裏了?她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杜鵑沒事的話,絕不會不等她醒來的!
潘朗見小白著急的樣子,便道出實情:“杜鵑被人抓走了,就在你昏迷的時候。”
“詳細點!”徐小白的心砰砰直跳,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潘朗在場,杜鵑都會被抓走,看來事情超乎想象的棘手!
“在楊素波給你治病的時候,一群官府的人來了,說奉命捉拿偷了淑妃七尾鳳簪的小偷歸案。”
明白了!“是不是那些人本意抓我,杜鵑那個傻妞,她代我去了?”
“是。”
徐小白的第一反應是:杜鵑,你怎麼那麼傻!
第二反應是:這很不合理,潘朗在場,若是普通的官兵,以三皇子的身份來鎮壓,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是宮裏派來的人?”
“是,我懷疑淑妃蓄意害你。”
徐小白冷笑一聲,“這不是明擺著嗎?我連七尾鳳簪是個什麼狗屁東西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偷那種既不中看又不中用的東西!更何況,張盼盼的東西,送上門免費給我,我都嫌髒!”
“小白,你睡一覺,我去宮裏把杜鵑救出來。”
潘朗的提議,被徐小白一票否定,“你覺得我睡得著嗎?杜鵑那丫頭傻得很,宮裏人城府那麼深,杜鵑一進去就是死啊。張盼盼鬧這一出,無非是等著我去,趁機給我點顏色瞧瞧。也好,許久不進宮,該是時候好好跟張盼盼敘敘舊。”
“她的膽子倒還不至於那麼大,我去救杜鵑就好了。你的腿隻是治好了,還要多休息,就別操心了。”潘朗很擔心徐小白進宮的話,會發生很多難以預測的事情。唯有讓她呆在這裏,才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