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何掌櫃走遠後,徐小白心裏的石頭算是落了地,該做的能做的都做了,究竟結果如何,全靠周子都自己的造化了,別人想幫忙也是幫不上。
梁南卿確實不錯,夫妻舉案齊眉估計不是難事,可周子都要是真不願意娶,強扭的瓜不甜,梁南卿又是梁首輔家的嫡次女,哪怕周子都是狀元,家世卻是十分單薄也不算很顯赫,要不是指婚,梁家估計肯定不樂意。
如果周子都同意這門婚事,其實是周子都賺到了,不僅得了個大方會持家的媳婦,還有個身為首輔的嶽父大人當靠山,可謂是一舉兩得賺大發了。罷罷罷,周子都自己也有腦子,娶不娶也是周子都的事情,她在這裏瞎琢磨個什麼勁!
正好,錢順水帶著聰哥兒來請安,聰哥兒請安後,仰著頭天真的問道:“皇後娘娘,弟弟妹妹怎麼還不出來啊?”
她坐下摸著聰哥兒的頭,道:“聰哥兒,現在還沒到他們出來的時候啊,所以還沒出來。”
好奇寶寶聰哥兒又問:“皇後娘娘,那弟弟妹妹還要多久才出來呢?”
“還要三個月呢。”她笑著捏了一塊綠豆糕給聰哥兒吃。不得不說,這些日子都是有了聰哥兒的陪伴,真為她暗淡無光的生活增添了幾分色彩。
用過早飯後,錢順水讓紙鳶帶著聰哥兒去玩,讓杜鵑留下陪說話,徐小白覺得很奇怪,因為錢順水從來沒有讓人把聰哥兒帶離她的視線過。
三秒鍾後,錢順水做手勢杜鵑說話,徐小白才明白錢順水的良苦用心。
“皇後娘娘,您跟皇上冷戰這麼久,終究不是個事。”
她苦笑,大家都看出來了,瞞也瞞不住,便道:“我也覺得不是長久之計,可裂痕存在了,不知道怎麼去修補,亦或者說我們根本沒想著去修補。”就像前世看過的雞湯文,老一輩衣服穿破了拿去補補,鍋用破了拿去補補,什麼都縫縫補補,而新一代人破了就換新的,感情也一樣,一旦兩個人吵架冷戰,沒人想著去怎麼修補這段感情而是分手。
錢順水比劃了後,杜鵑並未立即開口,徐小白好奇地問:“杜鵑,阿水說什麼?你怎麼不翻譯給我聽?”
杜鵑有些為難,終是開口道:“要不妾身替皇後娘娘做一桌菜,等皇上來吃飯時,皇後認個錯?”杜鵑知道皇後的為人,不是自己的錯根本不會低頭,而杜鵑也認為皇上這次做的太過分,實在是有失風度。
徐小白搖頭,抓住阿水和杜鵑的手道:“不好意思,讓你們都為我擔心了,皇上有個心結沒解開,那不是我的錯我不會去認錯,要是他永遠都無法解開那個心結不能麵對我,那我也不會強求他接著對我好。你們放心,就算我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難道你們忘了,我還有很多銀子嗎?”
說到銀子,杜鵑很清楚,“皇後娘娘說的是,有銀子在手,什麼也不用怕。”
錢順水還是有些惶恐不安,比劃了一下,徐小白也不聽杜鵑來翻譯,直接對錢順水道:“阿水,你不用擔心我。你過得開心幸福我就已經明白了很多,人生在世那麼短暫,最重要的兩個字就是開心,要是我跟皇上在一起不幸福,還不如分開來的好。”
她知道錢順水不像杜鵑一樣在她身邊呆了許久,錢順水思想保守肯定是秉承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出嫁從夫的概念,肯定覺得一個女人帶孩子是異類,沒關係,她有信心會把日子過得好,再差也不會差過她自己帶著出生的孩子們去過日子。以前她從沒想過會有這份勇氣,隨著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她就覺得體內好像有一股力量支撐著她變得強大,大概這就是母愛的偉大之處。
錢順水覺得皇後的話也有道理,可又覺得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過實在是太不像話,想想自己在家門口走丟了丈夫還跟著尋來又把兒子也帶來了,真是上輩子積德能遇到這樣的好相公葉寒生,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直到恩榮宴這一天,潘朗都沒有出現在鳳悅宮,徐小白心裏越來越清楚,周子都是潘朗眼裏的一粒沙心上的一根刺,潘朗無法忍住這粒沙這根刺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眼前,也拿捏不準懷了他骨肉的女人心裏究竟還有沒有周子都的存在。
一開始她覺得很寒心,慢慢也看開了,潘朗要是不能麵對這件事,始終不能百分之百信任她,人生路那麼長,就算這次潘朗主動道歉假裝合好,還是會有爆發的那一天。就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還不如老早就亮明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