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俗物被愛寵成了無價的珍品?
那一年我出差到妹妹工作的城市,妹妹的男朋友浩熱情地約我到他家去做客。
浩是獨生子,3年前沒了父親;浩的母親是個用情極專的女人,“總給她陰間的丈夫寫情書,寫好了就燒掉。”——妹妹如是說。
說真的,在踏入浩家門前的一秒鍾,我的脊背還在發冷。我想:這所房子,該有多厚的陰氣呢!
實際情況卻不像我想像的那樣。這是一個溫馨雅致的家,暖色的燈光,暖色的地毯,再加上浩的母親暖人的話語,簡直很難讓人將3年前的那場大不幸與這個家庭連在一起。
佳肴美酒,浩的母親待我如上賓。宴罷,我與浩閑聊了幾句,便起身欣賞起房間的布局陳設來。
我抬手撩起一掛珠簾,欲要舉足邁進另一個房間,不料想,頭卻咚地一下碰到了牆壁———天哪,那珠簾後麵居然沒有門!
浩和他母親驚慌地看著我,萬分尷尬。
“姐,你喝多了吧?”妹妹跑過來誇張地攙我,我便乘勢自我解嘲地應了兩聲。緊張的氣氛這才緩和過來。從浩家裏出來,妹妹跟我講了那掛珠簾的事:那簾子是浩的父親在家養病時製成的。本來是掛在門上的,可是,去年夏天,一個鄰居進門時不小心拉斷了一根。浩的母親撿起滿地散落的珠子,心疼得大哭了一場。打那兒以後,這掛珠簾就升級成了“壁掛”。
在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俗物被愛寵成了無價的珍品?
天使的選擇
如果我是這女孩的媽媽,我當然也會為她這荒唐的取舍遺憾,但我會深深藏起自己的遺憾,不讓她窺破點滴。
那天坐在電視機前,看一檔叫作“超級寶寶秀”的節目。主持人將十幾個兩三歲的寶寶帶到一堆禮品前,讓他們玩“拿什麼贈什麼”的遊戲。麵對那麼多令人眼花繚亂的禮品,孩子們饒有興趣地挑選起來。他們中有人拿了名表,有人拿了手機,有人拿了玩具熊,有人拿了洋娃娃……有一個小女孩,沒有像別的孩子一樣急著選擇,而是很沉靜地在這些禮品前徘徊,讓人以為她是在精明地估算這些禮品的價值。場外的媽媽們緊張得瞪大了眼睛。她們看見她朝著那台價值上萬元的電腦走去了。按規定,隻要她一拿起鼠標,即被視作選擇了電腦。全場靜默。大家看見那女孩在鼠標前慢慢蹲下了。她歪著頭很認真地端詳著什麼,十分老到的樣子。許多觀眾都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做出了鼓掌的預備動作。女孩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隻見她伸出胖胖的小手,毅然地拿起了———拿起了鼠標旁的一個搋子!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柄紅膠皮搋子!“哄———”的一聲,觀眾們大笑起來。主持人強忍著笑,抱起手握搋子的女孩,問她:“是要給媽媽疏通下水道用,對嗎?”女孩認真地點點頭,並得意地將千挑萬選來的寶貝朝右側的媽媽晃了晃。媽媽的神情十分黯然十分無奈。在預支了喜得電腦的歡悅之後,她正為不期然飛來的一個不值幾文錢的破搋子而耿耿於懷。
我幾乎沒有勇氣去想,可憐的女孩從今宵開始將要麵對多少聰明人的嗬責與埋怨、遺憾與歎息。那顆透亮的童心,會從哪天起痛苦地否定燈光與目光下的驕傲選擇?如果我是這女孩的媽媽,我當然也會為她這荒唐的取舍遺憾,但我會深深藏起自己的遺憾,不讓她窺破點滴。
快樂與痛苦
生活需要伴侶,快樂和痛苦都要有人分享。沒有人分享的人生,無論麵對的是快樂還是痛苦,都是一種懲罰。
一個故事,說一位猶太教的長老,酷愛打高爾夫球。在一個安息日,他覺得手癢,很想去揮杆,但猶太教規定信徒在安息日必須休息,什麼事都不能做。這位長老卻終於忍不住,決定偷偷去高爾夫球場,想著打九個洞就好了。
由於安息日猶太教徒都不會出門,球場上一個人也沒有。因此長老覺得不會有人知遣他違反規定。
然而,當長老在打第二洞時,卻被天使發現了。天使生氣地到上帝麵前告狀,說某某長老不守教義,居然在安息日出門打高爾夫球。上帝聽了,就跟天使說,會好好懲罰這個長老。
第三個洞開始,長老打出完美的成績,都是一杆進洞。
長老興奮莫名,到打第七個洞時,天使又跑去找上帝:上帝呀,你不是要懲罰長老嗎?為何還不見有懲罰?上帝說:我已經在懲罰他了。
直到打完第九個洞,長老都是一杆進洞,因為打得太神乎其神了,於是長老決定再打九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