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小汐睜眼,隻見眼前呈現出的是一精致齊整的竹屋。放眼望去,一應俱全,到是全然無想像中的那般。雖說外看是一派翠竹包裹,裏麵卻是別有洞天,自成一家風味。令人讚歎之餘不禁遐想其建造者之無窮智慧。以其所坐的南麵為中心,其對麵,即北麵,有一小窗,不大,卻可以輕鬆包攬外邊小景,旁邊,安置了一張小塌,上有純白貂絨為墊,在其觸手可及之處,有一書架,上些許幾本小書,細看之下,灰塵許許。想及灰塵由來,不禁輕笑。
其西麵,與北麵意境相比,稍稍遜色,卻也不俗。牆上字畫尤多,仔細一看,年代卻是不長,也算不得大家之作,想來多為思人之用。地上擺著一茶桌較為精致,其杯具,一眼之下,便知為宮廷禦用,念及夫子陪伴太祖多年,自是不甚奇怪,卻是桌上擺放的茶杯耐人尋味,且說這夫子隱居多年,這山中並無其它人,這樣的長年一人生活,桌上的茶杯卻是三個,不是兩個,不是四個,獨獨三個。
其東麵,即進門處,以門為界限,分為兩邊,各放珍器古玩,右邊,以瓷器為主,左邊,則以古書為主,明眼人知,價值連城。
小汐低頭細想:人人道那夫子不知清理,隻放著京城富貴龍華不享,偏要到此,此等想法,如今看來,何其不蠢!這裏的哪一寸空氣,不如那汙濁京城?
細來沉思,忽而覺手背一涼,定神一看,正好對上唐昀那雙動人的雙眼,他忽然就笑了:“看了你很久,也不知你在想什麼?”說完就認真的為她擦起藥來,她看著他心疼的樣子:“沒想什麼?你護著我,傷比我多,怎麼還先為我擦?”他邊說邊擦:“本想不讓你傷的,怎想,怎麼護,你都是有一點的,叫我怎麼不自責!”小汐看著他,隻覺歲月靜好。
還是被打破了。沈之業狼嚎的大叫:“…撕,大小姐…輕點…輕…”花花一聽,煩不勝煩:“哪有那麼痛啊,這裏這麼多人,重的比你多了去了,人家怎麼不叫啊,是吧,秦文禕?”邊說邊和一旁癢得翻白眼的秦文禕互動。在秦文禕第十八次把手放在臉上準備不顧一切抓時,夫子的聲音就會準時響起:“會毀容的喲!”無奈第十八次放下。相比於秦文禕的隱忍,康翊和,莫陽兩個人就和諧多了。互相擦藥的二人顯得無比寧靜了。
唐昀為小汐擦完,坐到一邊,撩可袖子自己動起手來。小汐不經意看到他後頸的紅包,心疼起來,拿過手上的藥,為他細心擦了起來,二人都不說話,任動作代表心聲。屋裏頓時一派祥和景象,除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康翊和不解的問莫陽:“你,是在看我的臉擦藥嗎?”莫陽一細看,自己擦藥的手不知什麼時候跑到康翊和頭上去了,忍得周邊一片白。
夫子一旁站著看了她們許久,才悠然發聲:“藥才擦完,隻切記,不得抓摸。可是呢,這幾天,又一定會好癢,所以,你們的信念尤為重要,記住,不要以為我說笑!…是…真的…會毀容…喲。”最後一個字拖音拉調惹來了大家的一致白眼。眾人互相悲視,搖搖頭,低頭默哀。緊接著夫子很滿意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