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了,都過去了,仇也會報的。”慕容夜率先出了聲,看破了沈寒的心驚膽戰。
那日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所發生的一切,沈寒曆曆在目,一刀一刀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十字弩疾風的速度禁止在血肉裏,雖是疤痕在紫參的作用下消失了,可那撕心的痛怎能忘?。
“冤冤相報何時了!”無力吐出這麼一句話,沈寒沒有生機的臉龐隱忍著,黯淡無光的眸子望著外麵一地的積雪發愣。
沈寒不想生命都浪費在報仇上,為何非要這樣活著呢?她從來沒有恨過誰,就算當初沈煙兒將她抽的體無完膚,她也沒想過真殺了她,可慕容柳月卻那樣狠心!
哎?慕容柳月!她提過她娘?她還有個娘?可她從來沒在將軍府見過啊!難道是--死了?
沈寒的腦子亂得更像一鍋粥了,平白無故的穿越了,還要背上與自己無關的重任。
“七王爺,聖上派老奴前來請您過去用膳,還有,沈小姐。”白須公公彎著腰,禮數周到,聲音也不似那樣尖細的難聽。
“我?”淩瞻怎麼會知道她呢?
慕容夜卻無一絲詫異之色,仿佛早在意料之中。
沈寒來不及去想別的了,還是先應付眼前這個淩寒國聖上吧,怕自己說錯話,沈寒從頭到尾都不敢出聲。
午膳擺在央和宮,是淩瞻的寵妃燕妃之殿,沈寒拘於禮數並不敢放肆,隻是低著頭,跟著慕容夜。
“七王爺,沈小姐,請坐。”淩瞻招呼道。
沈寒這才敢抬頭瞄一眼對麵坐著的一國之君,此人雖是黃袍加身,卻絲毫不給人敬而遠之之感,反而因他臉上的笑容多了一份平和之氣,眉眼間的親近也讓她不那麼拘謹了。
剛隨著慕容夜落座,“芙兒,來我身邊坐。”
沈寒正好奇,誰能讓聖上在外人麵前不稱她為妃,不稱自己為“朕”,隨著淩瞻喜悅目光望去,一位嬌柔的粉衣女子蓮步輕移,款款而來,抬眼之間,美若芙蓉,自有一番渾然天成之美,最為好看的是那嬌豔欲滴的雙唇,可美中不足的是臉上卻多了份病態,想來是身子有些弱吧。
“見過燕妃娘娘。”慕容夜起身行禮,可一眼都不望眼前的美人。
“咳咳咳......”不待張口,燕妃便咳個不停,臉上也多了兩朵紅霞,看的淩瞻好不心疼,沈寒也跟著皺起眉頭。
“芙兒,這麼涼的天,就別出去走了。”
“三郎愛梅花,芙兒想親自剪來贈予你。可,咳咳.....”
淩瞻拂去燕妃額前的碎發,用他的體溫溫暖病美人的雙手,那心疼的眼神羨煞旁人。
“可否讓我為燕妃娘娘把脈。”沈寒小聲的說話,生怕犯了那樣不知的禮數,瞥了一眼慕容夜,他的如墨瞳孔裏有些詫異,有些擔心。
“沈小姐還會醫術?”
“略知一二。”
沈寒把脈喜歡閉上眼睛,摒棄一切雜念,專心感受病人脈搏跳動的情況,這位娘娘的脈很緩、很弱,沈寒張開眼睛,放下手,一臉認真的問道,“娘娘,午膳後我可以為你單獨診治嗎?”
“好啊,謝謝沈小姐。”燕妃也不是驕傲之人,低著頭,有些羞怯。
這一來二去,沈寒覺得吃飯也輕鬆多了,用完膳後二人往偏殿走去,偏殿是燕妃寢殿,更為隱秘。
既是醫生,沈寒也不馬虎,開口便問道病史。
“娘娘,你來月事時小腹是不是很痛?”
燕妃有些驚訝沈寒醫術的精準,隨即臉紅低頭,微微點了點頭。
“經常痛的寢食難安,死去活來?”
“嗯。”如蚊細語。
“我知道問這些娘娘會覺得羞赧,可是我是大夫,不問清楚無法對症下藥。”沈寒望著眼前頭快縮到脖子裏的女子,有些無奈,思索一瞬,艱難的開口,“娘娘,是不是未有子嗣?”
話一出,燕妃眼圈便已紅了,沈寒看著不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在古代,女人不能生孩子是要被夫家嫌棄的。
“我有辦法,娘娘可願一試?”
“沈小姐,你真的有辦法嗎?”燕妃來不及擦去淚水,便抬頭問道,驚喜之色讓沈寒難以拒絕。
沈寒搖搖頭,輕歎一聲,這古代的女人啊,要是生病了,尤其是婦科方麵的病那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又加上女大夫甚少,那便一直拖著,最後導致小病變大病,大病變心病。
“娘娘放心,你這病本是因寒氣太重,隻要驅寒便可,可這時間久了,心氣鬱結,這心病還需心藥醫啊。”
燕妃聞言,又低下了頭,小聲啜泣著,“我和三郎在一起已經三年了,他很愛我,我也很愛他,可我肚子不爭氣,始終不能為他誕下一兒半女,連太後都讓三郎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