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了解到魅仙、琴瑟等人的身份後,便主動邀請他們住在了將軍府,每日裏,沈寒不是研究藥材,便是想著向其他人討教武功,結果幾人奉命保護她的人現在都唯恐避之不及,這要是被沈寒纏上,那可費心思了。
這一晚,皓月當空,繁星滿天,餘輝下小小房間裏傳來的笑聲更是沁入人心,任誰聽了都會忍不住加入這一群男男女女的談天中。
就是慕容夜也不例外。
慕容夜悄無聲息的來到了沈寒的閨房,聽著她爽朗不做作的笑聲便情不自禁的推開了房門。
瞬間,一屋子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射向門口墨色俊挺身影。
“夜,你怎麼來了?”魅仙坐在正對房門的椅子上,率先招呼道。
慕容夜擺了擺手,示意月不要行禮,然後反客為主的坐在了沈寒旁邊的空位上,滿桌子點心、茶水柔和了他原本冰冷的星眸。
“剛才說的什麼,繼續。”淡淡的開口,隨手拿起一杯茶品了起來。
一張圓桌上坐滿了人,四女兩男,沈寒咽下了最後一口梨花糕,睨了一眼慕容夜淡漠的側臉,吆喝道:“怎麼都不說話了,咱們繼續啊,輸的人可要被我拿來試藥的哦。”
琴瑟瞥了眼慕容夜,雖是平淡,卻無形中帶著威嚴,她可沒想過能和她的夜師兄一起行茶令。
月見了自己主子,原本清冷的性子更是多了分拘謹。
紅樓本就是婢女身份,能參與主子們的遊戲已經是夠榮幸的了,自然不敢多言。
沈寒挑眉看向魅仙,得到的隻是聳肩無奈的答複,不滿的努了努嘴,有著興致被打擾的不快。
“慕容夜,你怎麼突然來了?”別人都不敢說話,隻好由主人開口了。
而肇事者,好像沒事人一般。
“如果你們都不玩了,那我就來說幾件事。”慕容夜似答非答道,指尖沿著杯沿劃來劃去,脫去了平時令人緊張的樣子,略顯輕鬆。
紅樓無聲的退下,無人去詢問,眾人皆是凝神等待。
“賬簿我交給了皇上。”慕容夜緩緩的吐出幾個字。
沈寒、琴瑟事不關己的樣子繼續喝茶,魅仙倒有些反應,“不是說牽扯的人眾多嗎?”
“反正不是我的人,既然有人在意那賬簿,就讓在意的人去煩惱,我何必多此一舉。”慕容夜淡然道,經過上次被人竊聽,倒讓他下定了決心,反正他本就不喜歡操心與自己無關的人。
“想必皇上不會放過你吧。”魅仙邪氣的一笑,狹長的眸子散漫流出。
慕容夜不看一眼魅仙,微微點了點頭,“再怎麼不放過我,又能如何?我從來不在意敵人有多少,即便是整個朝廷我都不放在眼裏,更別說那些自身難保之人了。”
原本無反應的沈寒倒吸了一口氣,驚訝的看著慕容夜,她被方才那話給嚇住了,且不說他是皇上的兒子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就是地位再高也不能藐視整個王朝的主宰者啊。
原來身邊的這個男人,不僅神秘而且很複雜,沈寒下意識的往旁邊挪動了三分,惹來的慕容夜些許不屑。
魅仙好笑的瞄了瞄沈寒,問道:“那你今晚來做什麼?我們這邊可沒有任何動靜。”
“這次的賬簿並不能威脅到慕容柳月,她與我天絕樓的仇還沒完。”
魅仙笑道:“仇?我可是聽說你們殺了銀玥之軍幾十個死士,還占了座宮殿。”
慕容夜瞪了一眼側邊口不擇言的男人,倒讓其餘人明白了些什麼,這到底是誰的仇啊!?
“醉雪閣目前還沒行動,我們不得不防著,慕容......”話未說完,慕容夜頓了頓,眼角餘光掃了下門外,繼續道,“慕容澈想必該有所動作了。”
屋子裏除了沈寒以外,其餘四人武功均算上乘,誰都能感覺到門外正在調息的人,但是誰都沒有說破,所以被蒙在鼓裏的隻有沈寒一人。
“慕容澈是誰我都不知道,肯定不關我的事了,至於醉雪閣,難道我要躲一輩子嗎?”毫不知情的沈寒正在努力想著對策。
畢竟是自己一顆腦袋暫時懸在脖子上,哪天要是身邊這些人都不在了,她要靠誰去?來了那麼久,她算是明白了,這裏的法律對於那些江湖人士是沒什麼用的。
就算這些日子在研究些毒,可敵人的劍砍過來時,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有能力逃脫。
桌子下,慕容夜輕踢了沈寒一腳,沈寒陡然抬眸,瞧見慕容夜使了個眼色,便不再做聲。
直到門外之人的氣息慢慢斂去,琴瑟澄淨一笑道:“師兄們,看來我們被盯上了。”
“沈寒,你那個婢女是哪來的?”魅仙更是笑得沈寒發慌。
婢女?紅樓?難道紅樓有問題?她竟絲毫沒有察覺,因為是昊雲找來的她便沒多問,何況昊雲怎麼可能將一個可疑的人安排在她的身邊呢!?若是紅樓可疑,那她必定會是死的最快的人,想到這便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