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玥公主、雲煙郡主駕到。”
沈寒心頭一驚,果然怕什麼來什麼,她前兩天剛整過沈煙兒,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不過,她已有了準備。
本就是她們母女找上她的,若是她不整沈煙兒也還是會被她們殺掉,現在最多是加了個鞭屍,若是如此,她寧願在死之前給他們些教訓。
按理她不該給慕容柳月行宮中禮節,可宮裏的人喚其為琦玥公主,她也隻好微微福了福身,見了個禮。
“喲,女神醫的禮,我和我娘可不敢當呢!”沈煙兒陰腔怪調的說道,看熱鬧的興致可真好。
沈寒自是不會跟她一般見識,站在一旁一動不動,敵人站在自己的對麵,偏偏自己還是弱勢群體,主動的話肯定討不了好,不如見招拆招。
聽著慕容柳月與琪妃嫂嫂妹妹的客氣了半天,而沈煙兒則是凶狠的目光不離沈寒半刻,無奈的聳了聳肩,她就是一字不說,看她們怎麼抓把柄。
空閑之中,瞥了一眼琴瑟,見她滿是戒備,清澈如淨水的眸子染上了三分殺意,目標則是--一切對沈寒有威脅的人。
“沈小姐,現在可否為我開方?”琪妃有禮的詢問,雖是沒有半分強迫之意,可她是娘娘,而沈寒隻是將軍之女,哪敢說個不字。
“娘娘讓民女開方是民女的榮幸,但民女惶恐醫術不精,還請娘娘宣太醫與民女一同商議一番,好讓娘娘放心。”話說得恰如其分,既能保全自己,也討好了高高在上的皇妃,沈寒微笑。
她原本不是如此處處謹慎的女子,隻是一次一次的教訓已讓她遍體鱗傷,就算醫德在心中,可也不免小心起來。
整整兩個時辰,她在殿中與太醫一同討論了琪妃平時的用藥情況,並且大膽的提出了自己的治法--排毒為主,以毒攻毒為次。
琪妃的體內集聚的毒若是不排完就算有幸懷上龍子也不會生下健康的孩子,長遠之見她必須有個好的子宮才能有能力去孕育孩子。而攻毒之術在於解毒,雙管齊下療效更加,也順便減輕了單用藥物的副作用。
略過太醫讚許的目光,沈寒一心想著用藥的量,結合了太醫們的意見,總算擬定出了合適的方子,並且由太醫手寫,這樣應該是完全之策了吧。
回絕了琪妃的賞賜,沈寒伸了個懶腰離開了玲瓏軒。隻是沒曾想,剛走了沒幾步,還是有人不願放過她。
“站住。”沈煙兒放肆的喝道,絲毫不管宮人側目裏異樣的眼光。
沈寒無奈的深呼吸,忍住心中怒火,“郡主有何吩咐?”
“本郡主最近深感身體不適,還請女神醫也到我宮裏看看吧。”十分的命令,沈煙兒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擰起的眉心中不情願和一絲擔憂,沈寒盡量壓住眼底火苗,看著這個故意找茬的女人,“民女有幸為郡主診治是民女的福氣,可皇上宣民女見駕,此刻怕是要耽誤了,還是說,耽誤了聖駕,責任由郡主一人承擔?”
“你......”一句話將沈煙兒準備好的一切行動和言語堵在了嗓子眼,隻見她憋得小臉通紅。
“由我來負責。”
慕容柳月扭動著楊柳細腰,步步生風,丹鳳眼中卻閃著足夠讓沈寒害怕的精光。
曾經,她是女王,拿著利劍一次一次穿過她的身體,拿著弓弩一支一支摧毀她的意誌,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隻是害怕會讓敵人放過她嗎?
肯定不會。
既然不會的話,那不如選擇抹掉那些記憶,給自己一個理由迎難而上,那便是--報仇。
“公主如此盛情,民女隻好卻之不恭了。”沈寒微微一笑,過去的懼怕好好藏在心底,等著浴火重生的那一刻。
琴瑟上前與沈寒並肩,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眸中的陪伴與支持給了此刻的沈寒莫大的勇氣。
對啊,她有朋友,她不孤單,她不是一個在奮戰,用力回握琴瑟的柔荑,給她一個燦爛的足以生花的微笑,可不巧的是,同樣落入了沈煙兒的眼中。
一路輾轉來到了流秋殿,沈寒感到危險逼得越來越近,如漲潮中的流沙,洶湧湍急。
沈煙兒遲遲不開口提病情,沈寒隻得上前說道:“郡主可否讓民女把脈。”
沈煙兒傲慢的放下手中杯盞,大家閨秀的修養盡顯,可話說的卻不那麼美好了,“本郡主的病,難道你沈寒還不清楚嗎?”
沈寒怎會不知她說的是上次被她下毒之事,可此刻她要是承認了,肯定難逃被發落的命運。
“不把脈民女實在不知郡主是何疾。”雖是揣著明白,但也隻好裝糊塗,這個技術活,她沈寒本就是個行家。
沈煙兒剛想發作,慕容柳月抬手,喝止了沈煙兒已生的怒火,先聲奪人道:“來人,好好教教沈小姐該怎麼跟郡主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