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雪去陽近,沈寒恢複了好多,毒性在她的醫術下盡都散去,手腕上的傷是慕容夜親自照顧的自然好了許多。
“魅仙去哪兒了?他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沈寒坐在桌邊看著慕容夜打點著行李,賞心悅目。
慕容夜手都沒頓,自顧自的收拾著東西。
他不回答,不代表沒有人替他回答。
“我在這兒呢。”魅仙自窗戶飄然而入,火紅色的身影湊近了詫異的沈寒,“小人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才會讓你生氣的。”
沈寒拿著茶盞的手機械般的停止了,美麗的桃花眼裏的歉意讓她哪裏能生的氣來,更何況,她根本沒有怪過魅仙,畢竟他隻是一心為他的師弟著想。
“沒事啦,我已經好了。”沈寒一手推開了眼前魅仙的妖魅的麵龐,一如既往笑嘻嘻的樣子看得屋內幾人都安心起來。
她這才發現,房間內不知不覺間又多了一個人。
“師傅。”慕容夜喊道,眸子裏又恢複了一貫的淡漠。
南宮一問自進屋起,目光便沒有離開過沈寒的身上,拍了拍慕容夜的肩膀便走到了沈寒的身邊坐下。
“沈寒丫頭,可還好?”
這一問問得沈寒又是一愣,實在是讓她受寵若驚,怎麼大家都關心起她來,連天絕樓的樓主都親自來慰問,實在是太榮幸了吧!隻是,他是為了自己的徒弟來的,還是為她來的就兩說了。
“好,好,都沒事了呢。”沈寒笑道,特意的站起來轉了個圈。
“別亂動。”慕容夜一把捉過她張開的小手。
沈寒倒吸了一口氣,憋住了嗓子的呼聲,白了眼慕容夜,他這才發現,中指按在了她的傷口之上。
南宮一問捋了捋白須,欣慰的看向眼前的兩個年輕人,說道:“沒事就好。”
慕容夜將沈寒拉到身後,正色說道:“師傅此行,是為了沈寒,還是吹櫻?”
護著她的他,意思十分的明顯,態度也十分的強硬。
南宮一問搖了搖頭,低低地歎息了一聲,他拿這個徒弟還真沒什麼辦法!
“我來是為了給你一個交代,順便看看沈寒丫頭,狸吻那孩子也托我帶來了傷藥。”南宮一問從袖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瓷瓶遞向沈寒。
沈寒瞪了慕容夜一眼,笑眯眯的接過藥瓶,她知道沒她說話的份,可是若是為了她他們師徒鬧出了矛盾,她會很不安,很不安。
“既然師傅來了,那還請師傅主持公道。”慕容夜淡然的眸子看不出什麼意思。
魅仙與沈寒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擔心起來,慕容夜的語氣裏帶著“不得個公道誓不擺休”的意味,這讓二人捏了一把汗。
南宮一問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轉向沈寒問道:“沈寒丫頭,吹櫻這樣對你,你可有什麼怨恨?”
怨恨?怨,怎能沒有?可恨,真的談不上!畢竟她明白吹櫻隻是一個被感情衝昏了頭腦的人。
“沈寒有怨無恨,還請樓主給吹櫻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誠實的回答,她明白南宮一問的意思,可叫她虛偽的裝出慈悲的樣子她真的做不到。
三人目光皆是一怔,相同的讚許投向那白衣女子。
自古女子最寶貴的便是清白之身,若是失去了清白還不如一刀死去來的痛快,眼前這丫頭竟然不恨存心害她之人,好讓幾位江湖人士刮目相看啊!
“果然很像。”南宮一問笑了開來,眼角的皺紋擠在一塊,沉吟片刻不理其餘人的詫異眼神,繼續道,“好丫頭,吹櫻之過不能饒恕,但她到底是我一手教大的孩子,這次我便將她逐出師門,奪了她天絕樓弟子的身份。”
“什麼?”魅仙驚呼,一臉的不可置信。
慕容夜倒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師傅,這樣的懲罰對吹櫻師妹來說,是不是太重了?”魅仙很明白,失去了天絕樓的弟子的身份吹櫻便什麼都不是,就好像被親人拋棄的孩子一樣,那樣的痛苦,她能承受的起嗎?
以後江湖上她的仇家找上門時,她再也不能動用天絕樓的力量,而是完全依靠自己!
“有何重?在她不記得自己身份傷害他人的時候就應該料到了下場。”慕容夜接道。
沈寒低著頭並不參與他們哪個人的意見,雖是事關於她,可她並不想求情,畢竟自己身陷虎口之時那個女人也沒有存好心。
南宮一問點點頭,他的天絕樓行事光明磊落,怎會容讓自己的弟子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