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國師瓷婕(1 / 2)

次日清晨,陽光普照大地,暖洋洋的懶意在人們身上蔓延,一路穿過大街小巷,引來不少疲憊之人驚豔目光。

“姑娘酒量真好,喝了我的花情,竟然還能起得來。”心柔眼中流轉一絲詫異,隨即眼光停留在慕容夜身上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身邊有如此內力深厚之人,就算喝了一壺也是能解的了酒勁的。”

解酒還要內力嗎?今日她一睜眼便很有力氣的將慕容夜踹下了床,可想起昨日自己醉酒的模樣,難道是慕容夜為她輸了內力?

略帶些歉意的瞥向慕容夜,隻見他不屑的轉過臉去,頗有生氣的意思。

三番暗示不得回應,沈寒撓了撓頭發,原本自己梳的發髻就不太牢固,這一撓更為鬆散了,誰叫她得罪了為她挽發之人呢!?唉!

心柔噗嗤一聲笑了開來,見那女子尷尬的模樣他甚是覺得好笑,“姑娘不會束發嗎?要不讓心柔為你重新梳頭吧!”

“好啊,好啊。”沈寒立刻點頭如搗蒜,她巴不得有人為她整理那亂蓬蓬的長發呢。

慕容夜掃了心柔一眼,心柔立刻立在了原地不敢再向前一步,隻是笑意加深地看向慕容夜走向梳妝台的身影。

“過來。”慕容夜從鼻子裏哼出來一聲。

沈寒膽怯的瞥向慕容夜,垂首慢吞吞的走了過去,像個被欺負的小媳婦似的幽怨,走過心柔身邊時瞪了他一眼,拖遝著腳步走到妝台旁坐下。

心柔從未見過那錚錚鐵骨的男人為哪個女子這般溫柔,手指上下翻飛,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輕柔生怕傷了女子的發,他浪跡風月場上看得明白,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算是傾焰又怎能逃得了宿命呢!

“別板著臉嘛,我都知道錯了。”沈寒小鹿般的眼睛在鏡子裏眨啊眨的,示意著慕容夜她的誠意。

透過鏡子去瞄男子刀削斧鑿般的臉龐,她的臉不自覺有些微紅。

慕容夜的臉色柔和了幾分,並不做聲專心為她束發,不一會兒鏡中印出一個翩翩男子的影像,好不嬌俏!就連沈寒也滿意的豎起了大拇指。

“好了,心柔,說說瓷婕吧。”慕容夜坐定桌邊淡淡道。

心柔臉色微僵,但相比昨日那般恐懼已是穩定了何止百倍,頓了頓心神,薄唇輕啟:“十幾年前,那時我還是瓷默的時候,我的祖父擔任離淵國國師一職,膝下一雙兒女便是瓷婕與我爹瓷仲,因我爹身無異能,且無心於權勢便與娘早早脫離了國師府。那一代的虔殤一族占卜異能落在了瓷婕也就是我的姑母身上,可百年來,離淵國並無女國師之說,所以祖父一直不願傳位,他想讓我爹繼任國師之位,而瓷婕在背後做輔助......”

“可瓷婕的性子那般狂傲,她怎甘心!後來她不聲不響的留書離家,祖父也沒了辦法,但是爹爹體諒祖父,不舍得他老人家煩憂至仙逝,在我四五歲的時候我們一家回到了國師府,但是沒過多久,瓷婕便回來了。回來的她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加凶殘,更加有野心......”心柔的肩膀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虔殤族的占卜禍福可知,但到底改變不了宿命,她早已算到了她自己的命運,再怎麼離開也是要完成歸宿的。那一晚,帝都之中的曇花都開了,十分的妖豔,家家戶戶一直到深夜都不曾熄燈睡覺,仿佛在等待著什麼降臨。而國師府便不是如此。”

沈寒聚精會神的融入心柔的悲傷回憶中,甚至忘記了自我。

“當時,整個大院子裏擺滿了綻放的曇花,而我被關在祖父的屋子裏不可以出去,因為祖父說曇花齊現是不祥之召,或許他也早已算到了自己的命,所以在瓷婕跪下奉茶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我看見他倒下去便沒有再醒過來,我躲在床底下捂著嘴巴就那樣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殺死了自己的親爹......”心柔激動的握緊裏拳頭,直到指甲陷進肉裏換來雪滴。

“後來淩晨時分房門被破我被抓了出去,一出門我便看到了這一生都不願回憶的場景。我爹和我娘躺在了地上,脖子上還流著熱騰騰的血,我像瘋了似的哭喊,可那個女人狠心的將我打暈了,連送爹娘的機會都不給我。”

心柔痛苦的眼淚掉落,他的腦海中該有多不願提起給他帶來滅門之痛的人啊!

“醒來後我便發現自己在這問情閣,起初我隻是個打雜的小孩子,慢慢長大後便寧死也不願留在這,可,這或許就是命吧,沒有我選擇的機會便墮入了這無盡的深淵,直到我惹惱了客人被打的遍地鱗傷,那時我遇到了傾焰,之後便接手了這問情閣。”

直到心柔說完,沈寒因驚訝縮小的瞳孔裏噙滿了淚水,原來男子的命運也像那些不由得自己選擇的女子一樣悲慘,想到前些日子她曾受過的逼迫,沈寒不由得覺得眼前的心柔十分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