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父皇要退位也不是由你來決定的。”慕容夜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赫連冥狹長的眸眯成一條縫,“哦?是嗎?”
下一刻他的舞衣便伸出一條猶如千年藤蔓一樣粗的觸角朝慕容夜打去,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
沈寒瞳孔緊縮,想都不想便拔出了白鳳劍朝那抹紅色砍去,慕容夜握緊了沈寒的手在其上增加了內力,兩人齊心一劍斬斷了那紅色的觸角。
赫連冥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接著,不知招數在哪時他又放出幾條觸角,速度比之前還要快。
沈寒二話不說,白鳳與莫鸞一齊出動,分工合作將幾隻觸角盡數斬落,紅色肆意的飄在禦書房中,剩下的人都在擔心著自己會成為赫連冥下一個目標。
赫連冥的雙腳仿佛就是黏在地上的,他動都未曾動,變幻莫測的招數便自然的從他的周遭發出來指向慕容夜與沈寒,或者,是速度太快超過了大家的眼睛。
“寒兒,當心。”慕容夜一個側身擋在了沈寒的麵前,為她擋下最後一個觸角。
“夜。”沈寒驚呼出聲,看著慕容夜的嘴角掉落滴滴血珠,她火了,“赫連冥,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赫連冥住了手,反問道:“我哪裏過分了?”
“你憑什麼對夜出手,又憑什麼讓皇上退位,你這樣不是太霸道了嗎?”沈寒劈頭蓋臉的指責道,她句句在理氣勢上一點不弱。
“憑我就想那麼做,如何?”
沈寒指著他,竟反駁不了半句,“你……”
跟這種不講理的人講道理簡直是自己找氣受!
慕容夜攔下沈寒,上前一步,手中的莫鸞劍上劍氣不減,大有遇強則強的風骨,“寒兒,你讓開。”
沈寒哪能讓慕容夜獨自一人麵對危險,她與他並肩而立,“不讓。”
就在大家都等著赫連冥出手時,他指了指沈寒,“你,跟我做個交易如何?”
沈寒警惕的看著這個古怪的男人,如果魅仙是妖媚,那他地獄裏來的便是白發魔鬼。
“你跟我走,我就放過慕容崢。”赫連冥自顧自說道,並未覺得公然奪人妻是多麼驚世駭俗的事情。
慕容夜的墨色瞳孔裏射出寒光,他提起真氣便衝了上去,一招一式都比以往要霸道許多,就連輕易不使用的殺人招式都用在了赫連冥的身上。
沈寒氣的跺了跺腳,她的功夫差慕容夜那麼多根本就不能上前去幫他,如果硬上還有可能讓慕容夜分心。
百招之後,慕容夜漸漸不敵,隻能勉強應付,整個禦書房中的物件也被劍氣破壞殆盡,二人從房間內打到了院子裏,赫連冥也被逼的原地比劃了起來。
“夜。”沈寒心急如焚,真的害怕慕容夜有個三長兩短。
紅色的舞衣柔中帶剛,慢悠悠卻又比劍還快,一招之間令人恍如隔世,沈寒根本參不透其中的奧秘。
但是,沈寒卻看得出,慕容夜他快堅持不住了。
嘭!一聲氣與氣的碰撞,慕容夜沒有接住赫連冥的一招連連後退數十步才停下來,他捂住胸口,卻忍不住喉間的腥甜。
“夜!”沈寒狂奔過去扶著他,雙眸中的焦急掩去了一切的風華。
赫連冥皺眉,仿佛厭惡這種場景似的,他緩緩抬起手指向慕容夜,沈寒義無反顧的擋在前麵,卻沒想到還是被慕容夜護在了懷裏。
“不要!”沈寒緊緊的抱著他,白皙的臉龐上熱淚滾燙,她知道這一擊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寒兒!”“夜哥哥!”一旁觀戰的人也快按捺不住了。
片刻後,慕容夜的身體沒有傳來被震碎的痛,耳邊卻傳來一曲好聽的音樂。
快則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慢則如山間小溪緩緩而下,靜則如玉盤上由滾落道徑直的玉珠,動則如豆大的雨滴爭先恐後落在青石板上。
琴笛合奏竟然如此的美妙與和諧,天邊的魚肚白也在這極品的曲子中緩緩升起,天,好像就要亮了。
當眾人陶醉在治愈的音樂裏時,赫連冥卻繃緊了每一條神經,如臨大敵向上望去。
屋頂上一人坐,一人站,女子吹笛亭亭玉立,身後的背景將她曼妙的身姿勾勒的近乎完美,隻是那及地的長發讓人莫名的熟悉;男子撫琴端坐瀟灑,火紅色的衣袂隨風翻飛伴隨額前的碎發調皮的舞動,琴聲自他的指尖滑落落在人心。
“你們,竟然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