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竹枝鞭打家法嚴(1 / 2)

傍晚時分。

阮府,沉悶的氣氛仿佛要凍結了所有人的呼吸,大家大氣都不敢踹一下。

阮夫人坐在高堂之上,那威嚴的氣息窒息了所有人,阮夕君和思君跪在堂下的天井中,遠遠望過去,雖然看不清阮夫人長什麼樣,不過,那威嚴的氣息還是壓製著全場人。

“說,你今天幹什麼去了?”

阮夕君抬起頭來,麵不改色。“隻是陪著思思去遊湖,並未去哪裏。”

“思思?”阮夫人斜了一眼思君,是那個醜奴?她仍舊低著頭,雖看不清她樣貌,聽聞她醜,果然是上不了台麵的小丫頭。

“落悔呢?”

“那丫頭家裏有事,我打發她回去了。”

阮夫人陰沉著臉。“別想瞞著我,今日在相思湖的事,桐城可傳開了,你是不是偷著與那下作的人幽會去了?”

難聽的話生生被阮夕君壓在心裏,她不能反駁,隻能隱忍。“我沒有!”

見她死不承認,阮夫人不想再多說,再問下去,這丫頭也不肯鬆口。

“嘴倒是很硬,來人啊!”阮夫人說完,阮管家便走上前來。“傳家法。”

這話一出,全場的人都為之一怔,所謂家法,有很多種,下人們做錯事,便是一頓杖責,丫鬟做錯事,便是用粘了鹽水的竹枝抽打。

小姐雖然不會如下人們那般受苦,可是,光是跪著,就讓從小養尊處優的身子受不了,何況頭頂還要頂著一碗清水不準灑出來。

“娘,不可啊,夕兒又沒有犯大錯,娘不能這麼對她啊!”

說話的是阮茹君,她焦急地看向跪著的妹妹,雖不同生,可是她的心卻當她比親身的妹妹還要親。

“茹兒,你也想一起受罰嗎?”

阮夫人的命令不容置疑,誰還敢違逆她?

“至於那丫頭。”阮夫人看了一眼身旁的管家。“按規矩辦,打爛她的手腳,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外來的野丫頭帶壞了小姐,就該打。”

思君的心一提,原來自己的存在根本不著她待見,難怪會安排自己去那沒有人去的梅園。

偷眼看了看大堂裏麵的人,阮茹君一臉擔憂地看著這邊,千斛的眼中全是焦慮,而她身旁的聶風遠……

思君隻感覺心裏一陣亂跳,他看著她,目光中透著一絲她看不懂的感情,那悲哀的眼神,仿佛在說“對不起”。

連忙低下頭,是自己看錯了吧,他怎麼會關心她?

這時,阮管家已經來到了她的身邊,那無奈的表情嵌在他慈祥的臉上,思君隻覺得心裏委屈,卻不能做聲。若是劉媽看到她這個樣子,又該心疼了。

“思君姑娘,卷起袖子吧!”

思君默默地抬起手,乖乖地將袖子卷起來。阮管家不敢違抗命令,手握竹枝,粘著鹽水,一下抽下來。

思君隻感覺火辣辣的疼痛,白皙的肌膚上立刻有一道紅色的條紋,鹽水順著傷口滑下,那種刺人的疼痛襲遍全身。她終於體會到什麼叫傷口上撒鹽,那比直接鞭打她一百下還要錐心刺骨。

她忍著痛,任憑竹枝鞭打,手上的傷痕越來越密布,縱橫交錯著,像一條條蜈蚣爬滿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