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叫聲是那麼清脆悅耳,一聲聲呼喚著床上的人兒漸漸蘇醒。
思君微微睜開眼,身上蓋著被子,床上隻有她一個人,意識慢慢清醒後,想著他應該是早起為自己準備餐點和洗漱時,心裏就一陣甜蜜。
昨晚,她經曆了此生最累的一夜。不知道江冥夜哪來那麼多的精力,一點空閑都不給她,讓她時刻準備著他的攻入,要不是累得受不了了,江冥夜怕是不會放過她讓她安心地睡個好覺了。
起身時全身一陣酸痛,沒有哪一處不酸軟,哪裏知道會被他折磨得下不了床。
想到第一次他那麼溫柔,如今卻是被他折磨,思君在心裏暗罵: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過,雖然罵也罵了,身體上的酸痛卻是一點都不減。吃力地起身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突然嚇了一跳,身上摸上臉上的印記,雖然那塊地方的顏色並不像以前那樣如血一般紅豔,但是卻是淡了許多,顏色變為了緋紅色,像一片雲霞,藏在她白皙的臉上,像是在害羞。
雖然奇怪,但是卻沒有細想什麼,也許是自己看花了吧!
脖子上遍布紅花,那是他留下的印記。思君想到,這是第二次坐在這座梳妝台麵前,對著鏡子看著身上他留下的吻痕,也是這樣的雨天。不過那次是傷心憤恨,這次的心情卻是大不同,像一個小媳婦似地害羞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突然,從屋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聲音既熟悉又陌生,仿佛在哪裏聽過,卻好像隔了漫長的一個世紀般那麼久遠。
懷著好奇心,思君慢慢地走到門邊,輕輕拉開一道縫隙,看到外麵院子中站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麵對著這邊的是江冥夜,另一個男人的身材高大魁梧,穿著玄色緊身衣。背對著她,讓她看不清。
“告訴我為什麼?”說著,那個玄衣男子上前揪著江冥夜的衣領,思君以為江冥夜遇到外敵,正要推門出去時,卻聽那個男子說道:“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為了一個女人,你利用我的妹妹去勾 引聶風遠,你這樣是君子之道嗎?你對得起我嗎?”
妹妹?聶風遠?
是風……什麼意思?
思君的一顆心“砰砰”直跳,那個男人說什麼“勾 引”之類的話,是什麼意思?
而且,這個男人,突然讓她想到那日在假山後麵看到的那個黑衣男子。他們倆應該是主仆關係,現在為什麼會以下犯上?
一連串的問號讓思君忍住了欲開門的衝動,讓她小心地掩藏自己,靜靜偷看著院子中發生的一切。
“你放開。”江冥夜冷冷的聲音傳來。玄衣男子卻加重了力道,思君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夠想象他此刻的表情是多麼可怕。
“江少爺,我算是看清你了,原來在你心中,朋友是可以隨時利用的。”玄衣男子慢慢放開江冥夜,無可奈何地低下了頭。
“默言,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我所做的一切並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妹妹要為你報仇,我攔不住……”江冥夜一手搭著他的肩,似在安慰他。
原來那人叫默言,思君念著這個名字。默言默言,莫要輕言,這個默默無聞的男子,此刻是那麼無助地站在江冥夜麵前,身子也蜷在一起。
“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要不是你去找她,她也不會知道,我‘死’了。”默言黯然地說著,這話思君一聽,竟然覺得莫名地心疼,這個和自己非親非故的男子,為何她要心疼呢?難道是那一句“我死了”才讓她心疼的嗎?可是,他明明活著……難不成他是鬼?
思君在腦海中各種猜測,心裏的疑問更甚。
“你現在在她心裏,不已經死了嗎?不管是對於你妹妹還是你心裏的那個人,所有的人都認為,你已經死了。”江冥夜提醒他道:“她以為你死了,攀上新的男人,你就這麼窩囊地躲在暗處為她痛苦?你還是男人嗎?”
江冥夜的聲音也許是太大了,驚得默言抬起頭來。思君在門中更是一頭霧水,真是越來越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是,我窩囊,我沒有你江大少爺那樣,為了奪走心愛的女人,竟然派人去勾 引她最愛的人,監視他的一切,促成他們的分離,現在你得到了,你開心了,可是我呢?隻能繼續以‘死’的姿態繼續活著,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痛苦,我卻無能為力。”默言也越來越激動了。
江冥夜突然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思君嚇得快速閃身,好在她並沒有開很大的縫隙,應該不會被他看到破綻。
隻是,默言的話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模糊。
“默言,我們冷靜下來好不好……”江冥夜的聲音壓低,許是怕驚醒屋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