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晚宴下來,江冥夜已經被幾個“狐朋狗友”灌了不少酒,天色微暗下來,大家卻還沒有盡興,滿院可聞到酒香,就這勢頭下去,就算他再有酒量,也非被人灌醉不可。
他一心隻係在房間裏的思君身上,她還在等他。所以等著天色慢慢暗下來,江冥夜就裝作一幅不勝酒力的樣子,起身就要小海扶著離開。
大院中仍然是一片熱鬧,江冥夜被小海扶著走到內堂之後才從演戲中恢複過來,要不是他溜得快,今兒真是別想回房了。
“小海,你先下去吧!”江冥夜道。
小海有些擔心,今日他一直陪伴在江冥夜身邊,知道他喝了不少酒,就算是剛才裝醉,也有一半的因素是真醉了。
“少爺,還是讓小海扶著您回去吧!”小海說著便扶著他的手。
兩人正在推脫,突然上前來一個人,看那打扮應該是江府的下人,隻見那人神秘兮兮,悄悄走過來在江冥夜耳邊輕聲道:“少爺,有人要見你。”
“什麼人?”江冥夜覺得此事有蹊蹺。
那人不說話了,隻是遞給他一方手帕便下去了。
那是一方粉紅色的織錦,江冥夜將手帕展開,上麵竟然有一灘觸目的紅血。
“少爺,這……”新婚之日竟然見血,小海覺得不吉利。“此人看著麵生,少爺還是將這方絲帕給小海扔了的好。”
江冥夜不語,隻是盯著這方絲帕上麵的血跡,眉頭緊皺,像是在做心理鬥爭。
“少爺?少爺?”小海提醒道,雖然不知道這條手帕的出現是什麼意思,但他的預感卻覺得不好,提醒道:“少爺,少奶奶還在新房等您呢,咱們快去吧!”
江冥夜這才有了反應,抬頭望向長廊之外那條蜿蜒的小徑,他最美的新娘還在等他,可是……
“小海,你先去跟君君說一聲,就說我晚點就回來,不會讓她等太久。”江冥夜扔下這句話,就一陣風似的飄走了。
“少爺,你……”小海都要急死了,已經來不及去阻止他了,該怎麼辦?叫他怎麼回去和少奶奶說呢?少爺什麼都沒有交代就走了,萬一出了什麼意外該怎麼辦?
小海還在原地踟躕不前,陌香不知什麼時候出現,見他一副著急的樣子,忍不住想上前來逗逗她。
“小狗,你在幹嘛?”
小海被陌香嚇了一跳,連忙拍拍胸脯,正要回罵幾句,乍一看陌香才發現,她今日打扮得還挺漂亮的,少了平日的英氣,多了一絲女人的柔情,小海第一次發現她還算是個女人。
“看在你今日漂亮的份上,我就不跟你吵嘴了。”小海心急江冥夜的舉動,本想去追,又要去傳話,正好可以叫陌香代為傳了。“我跟你說啊,你先去跟少奶奶說一聲,少爺剛剛有事出去了,晚點才回來。”
“什麼?”陌香吃驚地道,她也是剛剛出來新房,幫思君看看江冥夜是不是喝醉了,哪裏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怎麼好說,思思都等了一天了,姑爺怎麼可以這樣?”
“你現在快去傳話,我跟著少爺去,免得他出了什麼事。”小海說著就要走,陌香拉住了他。
陌香顯然有些氣憤,都這麼晚了,江冥夜卻什麼都不交代就出去了,這是什麼意思?她一定要親手將他抓回來不可。
“我去,你先去新房外守著,這件事先不要跟思思說,免得她亂想。”陌香交代完後就飛速追了上去。
小海莫名其妙地看著陌香消失的地方,今兒真是奇怪了,怎麼個個都這麼火急火燎的?
不過他不敢耽誤,連忙向新房走去……
江冥夜一路騎著馬奔跑著,因為心急,手中的鞭子也加重了力道,那塊絲帕被他緊緊握在手中,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當那人將絲帕遞到他的手中時,他就一眼認出了是誰的。而那帕上的血,更是讓他心驚。
她什麼時候嚴重到了這種地步?之前她就托人帶信給他,但是為了避免思君誤會,他幾次拒絕,隻是派了陳大夫去診治,陳大夫也說是小礙,吃幾服藥就好了,此事他也就漸漸淡忘。
雖然他的心裏隻有思君,可是,當他見到那帕上的血時,他又怎麼能淡定自若地去洞房花燭?就算是不愛她,他也不是那種無情之人,置人家的生死於不顧。
馬在一處簡陋的宅子門前停了下來,江冥夜跳下馬,就有小廝過來牽馬。
“她怎麼樣了?”江冥夜心急地道。
“少爺,姑娘終於盼到您了。”小廝說著就要哭了。
看這情形,她當真不好。
江冥夜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往門裏衝去。小廝一直在前方引路,江冥夜不熟悉這院子,隻能跟著快步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