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習俗,新婚第三天為新娘子回門的日子。這日,江冥夜準備好禮品陪同思君回阮家。
阮家早已準備好了豐盛的菜肴接待,飯後,大家各自坐著聊天,無非是寒暄幾句。
劉媽自是憂心思君,瞧她麵容憔悴,自是責問江冥夜,思君都自稱是體虛,含笑敷衍過去,江冥夜卻一直坐在原地不語。
阮夕君和思君要好,兩姐妹一起出嫁,再次見麵自是惺惺相惜,隻見她從座位上起來,拉著思君對江冥夜說道:“才不過兩日未見,甚是想念,冥夜可否借用一下思思的時間?”
江冥夜抬頭看了看阮夕君,點頭答應了,阮夕君這才拉著思君就往後院裏走。
思君一路被她拉著,感覺到她的腳步有些匆忙,思君覺得她一定有什麼話對自己說,拉住她道:“姐姐,你有話要對我說?”
阮夕君這才停住腳步,神秘兮兮地向後望了望。
“你隨我來。”阮夕君說後,直接將思君拉回了自己的新房。
房門被關上,阮夕君這才拉她坐下,嚴肅地問道:“思思,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冥夜欺負你了?”
思君被她這麼一問嚇了一跳,莫名地問道:“姐姐在說什麼?思思不懂。”
阮夕君深深地看了一眼思君,還是實話實說吧,她的性子,凡事都忍耐在心裏,她今日一定要問清楚。
“思思,你不用瞞著我,我知道,冥夜新婚那晚,讓你一個人獨守空房。”
阮夕君的話正是思君的傷口,本來她準備好了姿態笑著麵對,沒想到掩藏的心事還是被人戳穿,此刻,內心的傷痛再次被提起,心裏又開始疼了。
“沒、沒有這事!”思君看向別處,掩飾她的心事。
“你不用瞞我,陌陌都跟陌塵說了,我怎麼會不知道,你說,這事是不是真的?”阮夕君儼然一副審問官的架勢,勢必要將此事問清楚。
思君不想提,對她而言,這事就是心裏的一個傷口,好不容易結了疤,突然又被人用力一扯,那種撕裂的痛,是她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
“你別說了好嗎?”思君怕她再問下去,她會崩潰。
一個女人,在人生最重要的夜晚,苦苦等待丈夫的歸來,那種淒涼,隻有親身經曆,才能明白這件事對自己的打擊有多大。
而她苦等的丈夫,卻在另一個女人的懷裏。
她不是不想哭訴,隻是不想提醒那段她不想承受的痛苦。
阮夕君見思君不鬆口,看來此事八九不離十了,要說她剛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還很震驚,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心直口快,性子爽朗,怎麼會容許思君受到欺負。
“是不是江冥夜那個混蛋有了新歡?我就知道,就他以前的那點風流韻事,就足以看出他是一個靠不住的人。”阮夕君憤恨地道。
說到這裏,思君的眼淚順勢落下,委屈感油然而生。
阮夕君越說越氣憤,嘴不停地繼續說道:“我還聽說,他以前喜歡一個青樓女子,日夜留宿‘倚香坊’,後來又傳他和水綠蘿的情事,早知道他死性不改,思思你就不應該嫁給他。”
思君的淚洶湧不止,這些話她可聽到了心裏,因為水綠蘿的事,她失去了孩子,沒想到又出現一個青樓女子,他到底和多少女人有關係?
還有新婚之夜,他又去找了哪個女人?
思君越想越傷心,她一直被江冥夜的愛關懷著,從來不知道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現在嫁給他後,他一件件的事情都隨之發生,讓她摸不清他對她的愛是否出自真心,他有過多女人,自己難道隻是其中之一?
“你不要再說了,這些事我知道該怎麼麵對。”思君努力保持平靜,她能做什麼呢?難道要她一哭二鬧三上吊嗎?有些事她隻是忍在心裏不說,就是怕他所謂的愛一旦被戳穿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新婚那日後,她昏迷不醒,江冥夜一直守著她,直到她醒來,卻什麼都沒有說,這兩日,他也一直沉默不語,似乎心事重重,就算是晚上同床共枕,他也隻是抱著她入眠。
本以為兩人婚後一定會很幸福,沒有想到卻是這般境地。
阮夕君沒辦法,思君不在意,她著急也沒有用,隻好平靜地坐下來,兩人閑聊著。
思君看了看這間新房,布置與自己的新房一樣,都充滿了幸福的味道,想著曾經她和陌塵的種種劫難,如今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她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不經意地一撇,便看到床頭懸掛著的寶劍,應該是陌塵的吧,不過,寶劍一旁的綠笛,卻吸引了思君的注意。